回府的一路上,鞭炮声噼噼啪啪零星不断,穿红袄红袍,拿着枣子、柿饼的孩童们嘻嘻哈哈得追逐着车道上的马车、轿子,豪族富贵人家平时凶神恶煞的随从们此时也懒的再计较驱逐,偶尔一只没有劳作过的白滑嫩手从车里、轿中探出,撒下一把铜钱,孩童们顿时哄抢闹腾起来。
过年了。我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空气里,淡淡的烟火烛香。
说起来,当初一场小小车祸,被甩到这西唐异世,这个年还是本姑娘在这世界上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平安年呢。去年这个时候,瀚海阁忙不过来不说,还有和丰小孩乱糟糟的关系,加上里的编造揣测。不过,随着自身力量越来越强大,我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天水老头也越发佩服起来,对修道的抵触也变成了顺其自然…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日东人古怪非常。不止嗓音,就连他发出的那道邪冷气息,本姑娘似乎都有点熟悉…邪门,真得有点邪门。
心思纷乱起来,我也只好退出冥想吐纳的状态。
继续皱着眉头思索,车窗外的喧闹入耳。却听一个过路妇人埋怨声道,“早就说了,这年货得早些置办齐全,你看,这都三十儿了,到哪儿去买便宜猪脚去?!我爹娘好不容易来趟京城,不高兴了,瞧你这做女婿的怎么交待…”
妇人和个男人絮絮叨叨得从车外走过,我一愣,忽然记起了昨日答应自己四房相公的事来,不由把那日东人的事抛诸脑后。
新花样,还得简单好学,人人喜欢…那就拖拉机吧,好久没打了,还真的有些怀念。不过,万一本姑娘手气差,到时候自己输个淅沥哗啦…哎,那就改改规矩嘛!所有人喜欢固然重要,最重要的却是本姑娘有便宜可占。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规矩…
我灵机一动,那样那样,就那样吧。稍稍改动一下,输了也是占便宜啊,再说这便宜,可是当初本姑娘的三大白日梦之一呢。
一拍虎皮垫子,我嘿嘿低笑,“就这么决定了!”
三十儿晚上,宁国公府主院厅内,亮烛高照。置了三桌的年夜宴席旁,喜气洋洋,坐满了人。
大盘的锦鲤烧羊蹄(天下楼二层某大厨创意)。“一祝咱们苏府来年的日子吉庆有余!”我举杯笑道。
吕熊带头起哄应和,“吉庆有余!”
红辣清淡共存的鸳鸯火锅(天下楼尚未开业的雅园特色菜)。“二祝咱们天下楼和锦绣阁,还有将来的药店生意红红火火”,我再次举杯。
蔡姨、龙二眉开眼笑得举杯就饮,“红红火火!”
炸虾、爆鱼肚等煎炸小吃,还有蜜糖慢火烧炙掺面的赛甜雪等糕点。“三祝各位日后能家运兴旺,象主上我过的日子这般甜甜蜜蜜。”看看身旁的四人,我笑着饮完最后一杯祝酒。
另外两席上的人齐声哄笑起来,“呵呵呵呵…甜甜蜜蜜…”
“大家开吃!”不再费话,我招呼一声坐下,先抢了一块鱼肉入口。
一时间,厅堂内,你敬我催,碟碗相合,杯觥交错。
夜色渐渐深沉,吃饱喝足的众人也笑嘻嘻得对我回祝着“甜甜蜜蜜”,返回各自住处聊天喝茶,等待子时再放鞭炮。
郑勃和宁非,一个当家主男,一个生意强男,被众人劝了不少酒,都有些摇摇晃晃得在喝醒酒汤。
上官云因为怀孕,喝酒不多,却吃了不少我特意为他烹的清淡饭菜,在厅内来回走动消食。
只有辣火锅吃得脸蛋绯红的文丰,赖在凳上,瞪着我把一个个事先让下人准备好的炭火盆子挪进里屋,“这个…你想的新玩意儿呐?”
我故意神秘得眨眨眼,随手又把房门拴好,垂帘落下。探出脑袋,“快来快来!咱们一家人今儿晚上就通宵打牌嘞!”
“打牌?那是何物?”被我拉进屋的上官云好奇问道,“那你又拿火盆又放帘子的做什么?”
我轻轻一笑,尽量让自己笑得大义凛然。
“唉,又是大哥输了!我还差点儿。”只余一条亵裤的文丰,遗憾得扬扬手道,“这把,是大哥坐庄,所以…”
旁边马上就要替补上场的宁非,脸已红透,不好意思得侧头看向我,“苏子,能不能、能不能换个惩戒法子?…”
“不行!”“不行!”我和文丰同时叫道。
“大哥不脱guang了,何时才能看到非弟你?”只脱了件外袄的上官云也笑道。
“就是就是!”文丰笑嘻嘻得说道,“我果然不及大哥厉害…”
眼角逮到话题主角向外退的迹象,我慢悠悠得吆喝道,“郑、某、人!”
“啊!”只剩下一条亵裤的郑勃光着脚边后退边窘道,“苏…苏子,不要了…”
眼见子时快到,正因为没有实现自己当着美男脱衣作秀的白日梦想而丧气不已的我,恶狠狠得撸着袖子逼近,“当初怎么说的,嗯,郑大美人?输牌也要有骨气,输一次不过脱一件衣服,又不是一次脱guang。别说妻主我没给你机会啊,你也瞧见了,大家各有胜负,不过是先轮到你,所以你就认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