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康此次来势颇猛,他兵分两路,从黄河“几”字两口切入南岸,绕过蒋系重兵部署的晋陕交界地带,从后突袭,切断蒋系驻军退路。蒋系损失惨重,死伤泰半,估计还约有三万人马被围困,至消息截至时,山西已经全部沦为沈系势力控制之下。
沈绵康打山西的主意,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妄图扼杀蒋系煤炭之源,在黄河南岸制造能源危机。蒋子邵深深明白,如不能在入冬之前解决这个问题,将煤矿重新夺回来,南岸军心民心皆难以安稳,时间拖得太久,还会引起内乱。
不能不承认,沈绵康这步棋,走得很好,气势汹汹的当头将了蒋子邵一军。
沅郁在白楼等了一夜,不见蒋子邵回转,凌晨时分方才睡去。
一直到第二日下午时分,才见蒋子邵拖着疲惫身躯返回,喝过厨房准备的参汤,又用过简单餐点,蒋子邵回了卧房倒头就睡。睡了不过三四个小时,便起床来。眼半睁未睁之际,开口唤了几声“沅郁”。
沅郁正在外间研墨,准备练练字,听见唤声,放了手中墨砚,边应声边来到卧房门前。
蒋子邵见到她身影,半起身子准备下床。见他脸上疲态未消,沅郁不由柔声相劝:“再睡会罢。”
蒋子邵抬头看看天光,道:“不睡了,等下还要开会。”
沅郁忍不住问道:“怎了?怎么突然这样忙了?”
“北方动手了……”蒋子邵简要道,“攻了我一个措手不及!”闻言沅郁目露讶色,掩饰不住担忧。蒋子邵又笑道:“你不用担心,他先动手对我来说只有好处……”他一番话说的不明不白,沅郁初时不解,深想一下已然明白:国内暂得太平一年有余,百姓厌战,商贾厌战,连士兵,也是厌战的。如今沈系突然挑起事端,蒋系被迫还击,自然在舆论与人心上占了上风。正所谓‘哀兵必胜’,蒋系以退为进,反而抢占了先机。
沅郁料想的没错,经过与缪瀚深等诸下属将领的彻夜之会,蒋子邵已经基本有了对策。虽然牺牲了几万边防驻军,但却极大提高了本部将士士气,连之前对战争颇有微词的徐云涛等老将领,都被沈系的挑衅之举激起了莫大的同仇敌忾。此时,蒋系上下同气连枝,一致对沈,竟空前团结起来。
沅郁正在思量,突被蒋子邵一把揽起,他头一低在沅郁颈脖处乱嗅,低低的声音咕哝:“来,温存一下……”说着手便摸上沅郁衣领纽扣。
沅郁先是一惊,接着扭身欲挣,边急道:“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思!”
蒋子邵不顾她挣扎,一手将她手扭到身后扣起,另一手继续攀上衣领,一颗,两颗,很快,沅郁雪白肌肤□在外,急挣下细汗渗出皮肤,随即蒋子邵一个吻落在沅郁锁骨处。霎时沅郁只觉浑身一软,力气被人抽走一般。她半伏在蒋子邵身上,抵受不住,娇喘几声。蒋子邵手心温柔,抚过周身,带出激情的战栗。
两人温存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告一段落。蒋子邵起身来到卫生间,草草洗了个冷水澡,之后打开了浴缸水管开关。出了浴室后,蒋子邵边穿着军服边对躺在床上兀自酸软的沅郁道:“晚上不用等我一起用餐,我这几天得好好部署一下。沈绵康送了这么份大礼给我,我也得好好回敬一下,礼尚往来嘛。”
“喔……”沅郁神思不在,只是懒懒应付。
蒋子邵再道:“浴缸我已经帮你放好了水。”
沅郁仍是低低应了声,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恢复一般,蒋子邵一笑,落了个吻在她额头。之后,他拾起外套与军帽,轻轻拧开房门离去。
成立桐早已侯在白楼,见三少身影,他大步迎上前去,接过三少手中衣物。
三少问道:“人都到齐了?”
“是,三少。”成立桐答道。
两人口中问答,脚步不缓,朝外门走去,转上连同警备区的月廊,来到议事厅。
厅内,蒋系诸将领均已到齐,局势紧张,人人正襟危坐,表情未免有些严肃。秦瑗依旧坐在厅角,她看似低头整理打印机与稿纸等物,实际上在偷偷打量众人。旁人的焦虑似是写在脸上,都可一览无余,唯独缪瀚深的脸上依旧以往那副满不在乎神气。秦瑗突然有些暗叹:不愧是三少心腹,缪座的神色气度都与三少十分相似,只是缪座更粗放一些,三少则……
正想着三少,只听厅外军靴骤停,三少便出现在眼前。秦瑗怔怔望去,大约是天热,只见三少只着内里雪白衬衣,马靴至膝,靴头锃亮,他面容清爽,俊眉修长,目藏寒星,见座中诸人皆肃穆严谨,眉头紧皱模样,三少嘴角微露笑意。
“他……怎么能,还是这么从容?”秦瑗心内暗恨。
三少眼光一扫,将厅内事物尽纳眼底。秦瑗只觉心旌微荡,忙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收拾好心神,小心翼翼起来。而其余众人见三少进了厅,一起起身行礼。
蒋子邵例行几句开场白,继而转入正题,众人各抒己见,会议气氛渐渐热闹。
对蒋系而言,收回山西为首要重任。但沈系越过黄河后并不冒进,只是在陕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