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对方恨道:“宋智杰!我待你不薄啊……你……你竟然背叛我?!”宋智杰微微一躬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请军座体谅。”
李越溪摊倒在地。
时日追溯到正月十五那夜,书房内,三少盯着手中的文件,问:“此人靠得住?”
路清平将手中的酒杯转一转,看着葡萄酒打着旋,笑道:“我可花了重金收买他。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要吃了不吐,你又奈何?”三少继续问。
“他的未婚妻子此刻正在我家里做客,我那姨太太说,那女子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心里明白着呢……”
三少笑着摇头:“你啊……”
路清平将酒一饮而尽,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当三少的副官?”
三少将文件丢在桌面上,雪白的纸上,清楚的写着宋智杰三字:“好罢,此计虽有些风险,但也不是行不得,就这样罢!”
眼前,摊倒在地的李越溪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抬头道:“你杀了我,以为能在你姐姐面前交代过去?”三少冷冷一笑:“这却是我的事情了,你勿用cāo心!”说罢,盯着李越溪深深的望了一眼,突然转身出去了——正当李越溪脸色惨白,终于放弃了抵抗的时候,三少却突然走了——成立桐拧开包间的后门,三少闪身而出,随即剩了李越溪与宋智杰在房内。莫说李越溪,连宋智杰也惊疑不定,不知道三少究竟是何用意。
然而,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宋智杰心叫不好,往外冲去,立时被枪逼回,退进房子。随即冲进来十数个黑衣人,手里的枪齐唰唰指着李宋二人。宋智杰惊慌,大声喊道:“误会误会!我是三少的人!!”李越溪突然歇斯底里的笑起来,边笑边喘着说:“蒋三少何等人物!你以为会留你一条小命!哈哈……”
笑声未绝,枪声已响……
离盛结酒楼相隔两条街的巷子内,停着辆黑色的轿车,三少坐在黑暗中。
成立桐知道主子心里难过,也不敢打搅。闻听枪声响起短短数声,三少叹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枪声突然又响起,密密集集的,似乎是两方人马在交战,响了半枝香时光,终于又回复了寂静。
“成了…”成立桐轻声说了一声,惊醒了三少。三少问:“办妥当了?”成立桐接道:“应当是的。”“嗯……明天把伤亡统计一下,伤了的弟兄延医治疗,外带10个大洋,死了的给家里送100个大洋。”“是,三少!”“陈叔那边送1万大洋过去,做安家费罢。”“是,三少!”
汽车突突启动,冒着白烟,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李越溪的死讯传开,李氏部队总部里,三少怒急,沉着声音对闻讯而来的李氏部下道:“你们军座出了事情,你们这些做下属的难辞其咎!立桐,一个个给我军法处置!”立刻讨饶声此起彼伏。
成立桐劝道:“三少,眼下不是惩戒的时候,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三少坐下,摸起一个茶杯往地上一砸,似乎才平了怒火,对部下们道:“给你们三日时间,查不出谁动的手……哼哼,提头来见罢!”说完转身出去了。成立桐急忙赶上。
三日后,报告如雪花片一般送进了太原别苑,张张词句或有不同,但矛头共指:根据现场遗留的痕迹,例如尸体内的子弹以及枪支型号来看,均与沈系军阀脱不开干系!更有好事者向三少邀功:还有占领了平遥与重济两个煤矿的那些土匪,用的也是类似枪支!
三少召集了大家,齐聚别苑大厅。众人怨恨滔天,报仇声喧嚣甚盛。三少怒道:“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姓沈的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欺人太甚!我定不饶他!”立时群情激昂,讨战者争先恐后的站出来,纷纷拍着xiong脯道:“三少!就让我等为军座报仇!”三少握住其中一个的手,道:“大家为越溪,为我蒋系这样慷慨赴死,孟周心中感激不能言表!”眼中隐隐泪光闪现,众人见蒋三少如此重情重意,莫不感激莫名。
三少道:“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如何讨伐沈绵康,还需要从长计议!”
众人道:“但听三少示下!”
三少却辞谢,说:“李氏部队虽然隶属我蒋系,但终究不归我直管……这样,明日我就会送越溪回镇江安葬,届时,大家还是听李老的命令行事罢!”
蒋三少如此明事理,重情义,李氏的那些部从们告辞后心里都在暗自感叹,喟叹遇见了好主子,好上司。
翌日,三少搭乘火车前往镇江,昔日呼风唤雨的李越溪,已经成了一口冰凉的棺材。
当这口由上好的楠木打造的棺材送到李府的时候,李第节老泪纵横。活着的时候,这个儿子虽然不亲,又夺了家里的财权兵权,但自从长子死后,李第节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次子身上。如今,却迎来了第二口棺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再度在李家上演。教人怎不悲伤……
当晚,蒋子邵见到了二姐蒋佩林。后者面目憔悴,看见自己的弟弟,她突然一笑,森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