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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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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五 魏书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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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然惮焉。

    及刘备取汉中以逼下辩,太祖以武都孤远,欲移之,恐吏民恋土。阜威信素

    著,前后徙民、氏,使居京兆、扶风、天水界者万馀户,徙郡小槐里,百姓襁负

    而随之。为政举大纲而已,下不忍欺也。文帝问侍中刘晔等:“武都太守何如人

    也?”皆称阜有公辅之节。未及用,会帝崩。在郡十馀年,徵拜城门校尉。

    阜常见明帝著绣衤冒,被缥绫半褎,阜问帝曰:“此於礼何法服也?”帝默

    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以见阜。

    迁将作大匠。时初治宫室,发美女以充后庭,数出入弋猎。秋,大雨震电,

    多杀鸟雀。阜上疏曰:“臣闻明主在上,群下尽辞。尧、舜圣德,求非索谏;大

    禹勤功,务卑宫室;成汤遭旱,归咎责己;周文刑於寡妻,以御家邦;汉文躬行

    节俭,身衣弋纟弟:此皆能昭令问,贻厥孙谋者也。伏惟陛下奉武皇帝开拓之大

    业,守文皇帝克终之元绪,诚宜思齐往古圣贤之善治,总观季世放荡之恶政。所

    谓善治者,务俭约、重民力也;所谓恶政者,从心恣欲,触情而发也。惟陛下稽

    古世代之初所以明赫,及季世所以衰弱至于泯灭,近览汉末之变,足以动心诫惧

    矣。曩使桓、灵不废高祖之法,文、景之恭俭,太祖虽有神武,於何所施其能邪?

    而陛下何由处斯尊哉?今吴、蜀未定,军旅在外,愿陛下动则三思,虑而后行,

    重慎出入,以往鉴来,言之若轻,成败甚重。顷者天雨,又多卒暴,雷电非常,

    至杀鸟雀。天地神明,以王者为子也,政有不当,则见灾谴。克己内讼,圣人所

    记。惟陛下虑患无形之外,慎萌纤微之初,法汉孝文出惠帝美人,令得自嫁;顷

    所调送小女,远闻不令,宜为后图。诸所缮治,务从约节。书曰:‘九族既睦,

    协和万国。’事思厥宜,以从中道,精心计谋,省息费用。吴、蜀以定,尔乃上

    安下乐,九亲熙熙。如此以往,祖考心欢,尧舜其犹病诸。今宜开大信於天下,

    以安众庶,以示远人。”时雍丘王植怨於不齿,藩国至亲,法禁峻密,故阜又陈

    九族之义焉。诏报曰:“间得密表,先陈往古明王圣主,以讽闇政,切至之辞,

    款诚笃实。退思补过,将顺匡救,备至悉矣。览思苦言,吾甚嘉之。”

    后迁少府。是时大司马曹真伐蜀,遇雨不进。阜上疏曰:“昔文王有赤乌之

    符,而犹日昃不暇食;武王白鱼入舟,君臣变色。而动得吉瑞,犹尚忧惧,况有

    灾异而不战竦者哉?今吴、蜀未平,而天屡降变,陛下宜深有以专精应答,侧席

    而坐,思示远以德,绥迩以俭。间者诸军始进,便有天雨之患,稽阂山险,以积

    日矣。转运之劳,担负之苦,所费以多,若有不继,必违本图。传曰:‘见可而

    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徒使六军困於山谷之间,进无所略,退又不得,

    非主兵之道也。武王还师,殷卒以亡,知天期也。今年凶民饥,宜发明诏损膳减

    服,技巧珍玩之物,皆可罢之。昔邵信臣为少府於无事之世,而奏罢浮食;今者

    军用不足,益宜节度。”帝即召诸军还。

    后诏大议政治之不便於民者,阜议以为:“致治在於任贤,兴国在於务农。

    若舍贤而任所私,此忘治之甚者也。广开宫馆,高为台榭,以妨民务,此害农之

    甚者也。百工不敦其器,而竞作奇巧,以合上欲,此伤本之甚者也。孔子曰:

    ‘苛政甚於猛虎。’今守功文俗之吏,为政不通治体,苟好烦苛,此乱民之甚者

    也。当今之急,宜去四甚,并诏公卿郡国,举贤良方正敦朴之士而选用之,此亦

    求贤之一端也。”

    阜又上疏欲省宫人诸不见幸者,乃召御府吏问后宫人数。吏守旧令,对曰:

    “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数之曰:“国家不与九卿为密,反与小

    吏为密乎?”帝闻而愈敬惮阜。

    帝爱女淑,未期而夭,帝痛之甚,追封平原公主,立庙洛阳,葬於南陵。将

    自临送,阜上疏曰:“文皇帝、武宣皇后崩,陛下皆不送葬,所以重社稷、备不

    虞也。何至孩抱之赤子而可送葬也哉?”帝不从。

    帝既新作许宫,又营洛阳宫殿观阁。阜上疏曰:“尧尚茅茨而万国安其居,

    禹卑宫室而天下乐其业;及至殷、周,或堂崇三尺,度以九筵耳。古之圣帝明王,

    未有极宫室之高丽以彫弊百姓之财力者也。桀作璇室、象廊,纣为倾宫、鹿台,

    以丧其社稷,楚灵以筑章华而身受其祸;秦始皇作阿房而殃及其子,天下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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