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后崖前,二十几名的看守和持棍侍卫已被麦当劳全部啄晕。
颜氏五老最先清醒,已经齐力震断了他们那十人串的被缚粗绳,正在悄无声息得帮其他人松绑。
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我,扬起手中长棍负责放哨戒备的颜五,呼出口气,放下了棍子,“苏丫头啊,幸亏你来了。”说着,还有些迷迷糊糊得挠头自语道,“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醒来还被捆成了猪肉片子般的吊挂着,真是够丢脸…”
看到颜五身后,晃晃悠悠站起的府中下人渐多,不知郑勃他们四人是否也安然无恙。我有些发急得待要前冲,颜五手中的长棍偏偏横挡了道儿。
我索性唤出璨穹,将那两臂粗的棍子断成几段,向内疾走,同时回头对他喊道,“颜五,你先去殿外!对方怕是还有侍卫没走,莫要让他们混进来了!”
三百六十三人,有的迷糊,有的慌张。松了绑的,未被松绑的,挤在荒废的佛殿内,一边儿还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有两串靠近崖口的胆小奴婢,已经开始低声哭泣,还有几个手脚恢复自由的侍卫男仆,仗着自己力大,推搡着他人,就要挤出来。而颜氏四老和秦亮等人,又是劝解众人不要莽撞冲出去,又是急匆匆解着剩下十人串的,顾此失彼、忙碌不堪。
一时间,山风呼啸,幛帏摇摆,铁链叮当,人声喧嚣。加上殿外越来越近的兵刃交错声,越来越清晰的古怪声响,与越来越多的惨号痛叫声混杂一处,佛堂内犹如傍晚关门前倾销货物的东西两市,又如夏日苍蝇嗡嗡乱飞的肉案砧板,嘈杂非常。
寻找郑勃等人自是困难。刚拉回被挤到崖前,五个还拖着绳子缠作一团的小婢,身后却又有人无意识的推来。我一跺脚,运转天元气,纵身跳起,立在一半檐内一半崖外的晃悠横粱上,大喝一声,“都给主子我闭嘴——!”
在我一嗓夹杂着清心梵谒的呼喝声中,堂内终于安静下来。
先给秦亮等人分工,指挥那些奴仆分组列队的向外堂移动,又调派了颜氏四老到殿外打探消息。我一阵忙过,终于在堂内靠崖的角落,找到了郑勃等人。
有些担心方才众人的那通乱挤乱踩会否令他们受伤,却看到有功夫在身的宁非、文丰两人,主动得将郑勃和吕青护挡在后。我心中大慰,果然还是一家人一家亲。
“苏子!”文丰欢喜扑上。我拍了拍他脸颊,看向其他三人。
“你没事吧?!”“你们没事吧?!”我和他们齐声开口,询问对方。
分别把了把脉,一颗心落下。我笑着对郑勃等四人说道,“没事儿,只是些许和着消力散的迷药,已被麦当劳差不多全部吸出了。”
暂作老大的郑勃点点头,“是啊,刚刚醒来那会儿,还手软腿软的没力气,现下好多了。对了,苏子,你收养的那只大鸟,怎的不见了?”
府中排名一二,好吃懒作和麦当劳相当的文丰也皱眉说道,“是啊,那只母**呢?”
我心头一紧。咦喂!对啊,麦当劳呢?虽说它有不怕吃药不怕吃毒的能耐,可一下子吸入这么多人份的药量,加上方才那遭闹哄暴乱,不会是被人踩瘪踢晕了吧?
恰在这时,“呜呜”两声,从堂侧幛帏下滚出一只肚子溜圆的青羽大“母**”。双翅乱扇,两爪直蹬,细长的凤眼巴巴望来,万分可怜,“苏子啊,我不行了!嗝——!撑死了。三百六十三人,又是迷药又是消力散的杂烩啊!对我的修行大不利,嗝——!”
我松口气,笑嘻嘻得抱起麦当劳,边拍着它xiong脯,边低声说道,“小劳,咱们不是说好了的?你帮我这个忙,我就特许你在我体内修行十天的么。有了天婴,本姑娘的体内环境,可是比外面灵气浓厚千倍不止啊。你修炼三五天,就能将吸入的那些杂烩药力消化萃纯。”
眼珠转转,麦当劳哼哈道,“十五天,少一天本尊也不…”
麦当劳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殿前方向,一声轰然巨响,夹杂着一个男子的愤怒高喝声入耳,“五位师父,莫要拦我!他们的手段,我断不会记错!杀我杨家五百余口的真凶,等了这许久,我今日定要报仇,纵死无憾!”
见到宫中是杨傲寒亲来相助,我有些惊讶。
见到他身后,以不怕痛不怕死著称,现在却抱臂抓腿、惨叫连连的便衣御卫,我更是惊讶。
见到便衣御卫和文霜手下十几个没来及撤退的江湖人身后,那铺天盖地尾随而来,斑斓如晚霞,却散发着阵阵腥臭,吐着信子磨着口器的巨大毒虫,我惊讶非常。
一连串诡异短促、不似人言的嘶咔声后,好似一群温顺听话的小猫,毒虫齐齐停下,从中分开,让道退后。
六个红衣蒙面男子,稳稳得抬着一一遍!被我们三老送到崖下三十丈的突起大石上,有颜四等候,在那处换好钩索,一闭眼,就到了漕水南岸的稻草棉垛上。莫紧张!大家都会平安的!”维持秩序的颜大大声说道。
“也亏得苏丫头提前预备了这么一手。不然,咱们今儿怕是不做猪肉片子也要做虫子口粮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