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老天也嫌我今晚救人太慢?可明明小白没有shi身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等等,小白中的是“无悲”,藤原上清先下给本姑娘的…是“无喜”!
第一张字条的陷阱,莫非就是设计小白和本姑娘的…文露想陷害本姑娘!
白墨也参加了她的计划么?…
一时间,冷汗燥汗齐齐流下。
尝试运转天元气,毫无滞涩,却也化解不了下腹的热流阵阵。
可恶!我一咬牙,窜离崇仁两丈开外,勉强站定树梢,盯着他道,“你老实说!白墨他到底想怎么样?还有,我今晚是不会跟你…这个‘逍遥’,除了行房事,还能怎么解去?”
苦笑着连连摇头,崇仁嘴角血珠再次滚落。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他忽然抬头,“我想阿墨是不会害你的,便是我身上之‘离尘’,若不与我商量,阿墨也断不会先行下好,此事怕还和那…爱慕于我的文露有关,阿墨顶多是浑水摸鱼,帮…帮你和我一把。还有…想必苏大人你也知道,我心有旧疾且无内力支持,黑煞蛊又是我天朝大祭司的本命蛊,凶狠狡诈非常,拔除时,一个不察,我便有丧命之险。只有服下‘离尘’,在、在我意识最放松却又还清醒的时候,方、方能拔去。所以,请大人不要误会阿墨,好么?”
为什么要替那个妖精解释?
自从知道了白墨和崇仁是亲兄弟,灰原漠是谁,不言而喻——不过是又换了张面皮的白墨。如今听到崇仁细说他的拔蛊过程,隐隐得明白了点儿什么,我依然选择怀疑。
白墨崇仁也好,文露文霜也罢,和本姑娘何甘?只要苏家太平,本姑娘的几个相公平安,其他的事,恕本姑娘鞭长莫及。西唐事有西唐人紧张,天下事有天下人关切。我一个异界来者,cāo什么心?一个不察搅进去,全家跟着倒霉。
硬起心肠,我咬牙迎上崇仁依然温润的双眸,“‘逍遥’怎么解,你还没说。实在不行,本姑娘去泡上一夜的渭水,总能解除吧?”
水眸黯淡,倦眉微蹙。崇仁恍惚得点点头,“若是已修成先天之气的大人您中了‘逍遥’,利用凉水,行三yin三阳之脉,直至排除药性,应该行得通…”
我一跺脚,纵身下树。
随风,是那人淡淡的哀愁喃呢,“…她不愿意…阿墨…你不该把她扯进…她…”
说也奇怪,明明月在,天上居然飘起了细雨…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伤心垂泪。
渭水河畔将近,已能听到河水潺潺…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悲哀呜咽。
身子滚烫,脑子却更是沸腾。
眼前晃过的,一会儿是家中昊长风他们几个的幸福笑容,一会儿是皇太女文露的得意yin笑,一会儿是皇五女文霜的酒醉悲恸,一会儿是小妖精白墨难得正经的幽然叹气,可最频繁出现的,却是崇仁那双看透世事炎凉却依然温润如玉的水眸因为我的拒绝,刹那间的黯然失色。
我不由停住脚步,慢慢回身。
耳边却又响起秦亮那番语重心长的话来。“…就算文霖是你的知己好友,可她首先是个皇女。更何况,皇家事本就错综复杂,动辄牵连贬官,砍头灭族啊…女帝正当壮年,皇太女却已长大,加上个能文能武、不甘人后的皇五女…西唐十年内必出大乱…丫头你莫要趟这混水,一个不留神,被搅了进去,咱们可是两族一府,大几百的人命哪…”
我又收回了将要踏前的脚步,预待转身。
耳边,崇仁哀怨喃呢再起。“…她不愿意…阿墨…你不该把她扯进…她终是…不会喜欢上咱们俩个的…”
“啊——!”我大叫一声,闭了眼,发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