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平常男子硬梆梆的结实身体,却也不似女子软绵绵的柔若无骨。四目相望,我的心跳顿时有些不受控制。
却又不得不俯低了头,凑近他耳垂,低声说道,“我帮你解穴,你可别再出声也别随便乱动啊。”
崇仁脸颊又红了几分。xiong膛起伏着,合眸片刻,方才睁开,使劲得眨了眨。我这才想起他既不能点头同意也无法说话赞成。
不好意思得挠挠头,正要解他穴道。却骇然发现失去我右臂的支撑,他的身子一仰,眼看便要跌下树去。
我连忙探臂前抓。树枝颤动,自己的平衡却也失去。抓着崇仁的衣衫前襟,齐齐掉下。
树叶沙沙娑娑,不住碎响。
咦喂!可不能让这谪仙太子变了稀烂肉包啊!
再顾不上是否会被发现。跌落途中,看准一处臂粗枝桠,我双脚倒勾,折腰前荡,借了那顷刻间的反冲之力,右手一松,双手闪电般再次齐探,紧紧揪住了崇仁的锦织腰带。
被我们的下冲气流激荡,周遭雾色起伏不定。叽叽咕咕声中,林中已经安眠的禽鸟小兽隐隐骚动起来。
看着下面两丈不到的地面,我缓了口气。
被这连番变故一折腾,我的脑子顿时无比清醒。不敢放松,又怕林外有文霜或是那什么“主上”的人马等候。再次提息,天元气疾转,扛起崇仁,我连跑带跳得窜向林子深处。
直到那空地上的篝火变成一点星星荧光。我纵上一棵比方才栖身的那棵杨树还粗高了两倍有余的参天古槐,直达离地二十丈(66米)的树冠顶梢,才敢再次歇脚。
“咦喂,你没事吧?”想到肩上还扛着的人,我的心又是一提。
放下崇仁,却见他鬓发凌乱,双眸紧闭,面上忽白忽红得变幻不定,似乎痛苦非常。我连忙解开他的穴道,同时揽腰抱住,左掌抵在他的后背,自灵台穴缓缓得输进一股天元气。
随着经络走向,气息流转。我这才发现,他体内毫无内力不说,心脉周围的经络更是异常脆弱,淤塞不堪,似乎是自小受损。加上方才被我扛沙袋般背着的那路甩腿狂奔,如今心脏已是将跳不跳,危在旦夕。
懊悔顿起。
看看四周,月华漫山,树高音寂。就算有人来,以本姑娘目前的修为,也能提前一步发现吧…
不敢迟疑。我一咬牙,神识进入颅内天婴,加快体内气息的运转交换,比方才那股试探气息磅礴温厚十倍的天元气涌入崇仁体内。
运起道法中的一心多用。我一边监视周遭动静,一边护住崇仁心脏,一边用天元气小心疏通、滋养他的心脉周遭经络…忽然心生警觉。略一犹豫,扯掌收气前,已能感应到在那脆弱心脉附近,丝丝的yin邪之气,不断涌现,渐渐聚合强大。
我险些惊叫出声。黑煞蛊?!
“莫要…莫要再帮我了…”已经缓和过来,崇仁侧过头,虚弱得低声说道。
“你是白墨的双胞胎兄弟。”微微后仰,和他拉开距离,我冷声说道。明显感到怀中人身子一僵。
被掉包,被胁迫…
今晚渭水河畔之约,为的是让本姑娘再次和他的胞兄弟、日东太子崇仁行房拔蛊么…
想至此,我xiong口竟然隐隐的刺痛不已,可更多的却是升腾而起的怒火,被不断欺骗被再三戏弄、利用的怒火。
崇仁咬着唇,双颊却渐渐红润起来。“阿墨、阿墨他…我也不晓得,他会用这个法子…”别开眼,低语几句。他忽然一拉我的袖口,“那位侍郎蔡大人,也被下了药,是种催情春药。苏大人,请快去阻止!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明白了他和白墨的关系,我心中高墙竖起。
“是…是…”崇仁支吾起来。脖颈和双耳也渐渐泛起娇嫩粉色,月光下,额间青痣微颤,乌发白袍随风聚散,越发象个误入凡间的仙子。
“说!”一个妖精,一个谪仙,可在本姑娘眼中,还不如两只老鼠可爱。我怒不可遏得钳起他下巴,瞪眼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蔡宁也被人下了药的?没准儿又是针对本姑娘的陷阱呢?!对了,今晚,可就是你,威胁本姑娘两头跑的?!”
“不,不是我!…蔡大人游庆时将被下药,是几日前,我偶然听文露说的!”崇仁闭着眼,颤声说道,“那蔡大人,被下的是我们日东一种叫‘无悲’的密药,经、经不起挑逗,大人如若不快些,怕是…”
倒吸口冷气。我看了崇仁一眼,“你在这里等着。”
不及细想文露预谋给蔡宁下药和本姑娘收到的第一次张恐吓字条有何关系,我纵身直扑回篝火方向。
雾气正浓。篝火前空地旁,那被困缚在树的人影却已消失不见。
断断续续,几句女子的低声咒骂自左前方林中飘来。我心下一紧,沿着那掉落一路,零零散散的裤袜衫袍,悄无声息得奔到了距篝火十丈远的一处幽密草丛前。
系系簌簌,草叶乱颤。“…贱人!装什么清高…这么硬了…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