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等待昊长风消息的时间过的更慢。虽然我既要陪四个相公聊天吃饭睡觉,又要三天一趟的到太极宫去上朝,还要去吏部,更要时不时得往天下楼跑跑,锦绣阁也要偶尔关心一下。
说起来,我这个作老板的其实也不怎么累。天下楼有宁非和刘和代掌柜,锦绣阁有蔡姨和龙二做主,吕熊更是带着梁南的十几个壮实汉子和新近收服的长阳城南的一帮小混混做起了天下楼和锦绣阁的保镖业务,加上我和文霖从官府方面的照应,两店的生意如今都进入了平稳时期,日进斗金虽不敢说,起码每天五千两雪花银的纯利润可以保证。翟关福地的秦老头来京溜达了一次,苏氏企业的最后一部分——药店百草堂也已经按着我当初的设想,进入了开业前的倒计时阶段。
有银子可赚本姑娘自然是欢喜的,每天有大笔银子进了腰包本姑娘更是欢喜非常,可这些与我在急切等待着的昊长风的消息比起来,少了份悸动的期盼。而二月末的这日春雨蒙蒙中,当见到白墨派来,负责给我传信之人时,我却先大大吃了一惊。
“你是…”坐在朱雀大街朝合楼二层的雅间内,我本还在四下打量比较着天下楼和此处的孰优孰劣,织锦夹帘被轻轻一撩,走进来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高个男子。
我飞快得打量了他一番,笑道,“这位大哥走错门了吧?这间被我先订下了,我不认识…”话没说完。
来人摘下遮雨斗笠,露出一双透着丝丝冰冷的星目,话音中却略带笑意,“怎么,两月未见,苏大人就不认识在下了么?”
“藤原上清,怎么、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是…”我下意识得唤出璨穹,隐在手下。
“不是应该因为日东战败被遣返回国,苏大人可是要问这个…”他自顾自得脱了蓑衣,坐到我的席对面,斯文得饮了杯热茶,方才悠闲得向我望来,“在下也想回家啊,可我国太子都来了长阳,而在下又略懂拳脚,只好临时改做殿前护卫了。”
“那你怎么和…”本想问他和白墨的关系。我脑筋一转,倘若他只是个传信人,对我和白墨的交易并不知情呢?为了狐狸精,还是一切小心的好。这样想着,我连忙改口加试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来找我的吧?”
剑眉挑挑,那双星目忽然鹰眸般盯住了我,不带一丝波澜。
一阵冷意无法自控得从我尾椎升起。虽然清楚今日决非昨日,今天的我也绝非当日那个被他玩弄鼓掌之上毫无抵抗力的苏子,记忆和习惯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得选择了逃避。
错开他的眼神,我笑着起身,“你可是约了人?算了,此间就让给你吧,反正本姑娘也是无事闲逛,你慢慢…”
他先一步拉住了我手腕,“我约的就是你。”
“你是白…”我急闭上嘴。脑中却一团混乱,难道藤原上清是白墨的护卫?莫非白墨才是真正的日东太子,那个崇仁是假的?可白墨怎么知道的昊长风?我记得文霜府上只不过有几个崇仁赠送的歌舞伎,那个曾经和我横街前拔河的灰原漠就是其中一个伎人。
“是在下随崇仁太子去文霜大人府上做客时,偶然遇到个叫灰原漠的同乡,他想让在下给大人您传句话罢了。”
想到灰原漠当时眼角闪过的一抹幽蓝,我恍然大悟,灰原漠是白墨的那个胞弟?!那就难怪白墨会知道狐狸精了。看来那个灰原漠和文霜的关系不简单啊,我得赶快想办法救出狐狸精来,离他们远些才好。
刻意忘记了追究白墨和文霜的关系。想到狐狸精,我不由紧张起来,坐回案后,“他要传给我的是什么话?”
藤原上清却不答话,低了头抚mo起我的左腕内侧来。
我一阵汗毛直竖,抽手喝道,“你又耍变态?!”
大概是听不懂吧。星目却深邃起来,“那个福缘线,你怎的还未解去?我记得当初无名岛上时你可就有本事改变那线的控制方向的。”
“啊?”我拉起袖子,左腕内侧,殷红的椭圆一点。真的哎!一直在忙,忘了这茬了。
没办法说自己健忘。我挠挠头,“反正变了控制方向,解不解的,很重要么?我回头就解了去。”
“不要!”墨瞳一缩,星目中竟荡起了几环涟漪,“你、你不能解。”
“为什么?”我皱皱眉毛,“毕竟是条虫子在体内,多恶心啊!”咦喂,等等,这变态男不会又有什么yin谋吧…紧握手中的璨穹,我鼓起勇气,直视藤原上清双眼,“说吧,这次你又耍了什么花招?”
藤原上清一僵,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想必你也知道了,福缘线就是子母蛊。如今你对调了它的子母关系,母蛊一除,带有子蛊的那人便会死亡。”说着,他撩起了自己的左臂宽袖,一点殷红同样出现在腕内三寸处。
瞄瞄他的,再瞅瞅自己的…咦喂,怎么搞的和情侣配似的。古怪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随后就被一阵狂喜淹没。“那是不是说,我解了这蛊,你就会没命?…”
藤原上清点点头。
我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