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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唐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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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不平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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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声绕过一队巡夜的兵士,我看看前面的窄巷,不由再叹了口气。

    本想着出了皇城,沿着朱雀大街走上片刻便能买回碗豆腐脑。谁知听那旁边收摊的货郎说,那家店主的婆娘有了身孕,加上年关将近,早就关门回家去了。

    想到死小孩那副“你爱我有多深”的严肃表情,我也只好硬起头皮,寻到店主家中,但愿他还有剩余豆腐脑没卖出去。

    刚要上前叩响门环,我心头莫名一跳。稍加迟疑,终是悄无声息得翻墙入院。

    凝神望去,黑漆漆的院角,一只黄毛大狗,无生息得卧着。几只入窝的草**,也是老老实实、一声不吭。

    不对!太不对了!

    我抚上那只看窝公**的脖子,松软的好象没了骨头一般。

    是被人施重手震碎的么?可为什么?大冷天的,谁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杀只公**?

    谈不上什么江湖经验,着,我半躺到他身边。“我好累!除非你喂我。”

    瞧了瞧我,文丰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也不是不行…”

    “嗯,真的?”我眯眼望去。“啊——”

    文丰身子一颤,咬着嘴唇乖乖舀了勺热豆腐脑送到我面前,“那,吃吧…慢些…这回,且让你几分,不过待会儿…”

    不过因为一碗豆腐脑,就被丰小孩折腾了半宿。好不容易睡下,恍恍惚惚间,我做了个梦,一个异常古怪的梦。

    又回到了无名岛,又看到了狐狸精和水葭。这些都还好,古怪的是,被我和狐狸精齐心毁掉的水葭,竟然炸裂成了两只小鸟,一白一黑,却分外相像的小鸟。象是被我吸引,叽叽喳喳,围着我叫个不停。正抚mo着它们毛茸茸的小脑袋,忽然鸟喙变成了明晃晃的尖刺,冲着我的心口猛刺过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弯翘的睫毛,丰小孩睡得正酣。

    帐外烛火将灭,夜色正浓。

    摸摸xiong口,还好还好,干干净净的,除了丰小孩弄出来的几个痕印,什么也没有。

    可恶!我裹紧被子。一定是今晚上看到的那幕,把本姑娘吓的。呸呸!不是吓的,是恶心的才对!

    “呜…呜呜…”嗯?这时候了,谁在吹笛子?我竖耳听去。

    那笛声越发缥缈,渐渐低不可闻。我却大概听出,是太极宫东面,皇太女所在兴庆宫的位置。

    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我翻个身,掖好被角。

    “呜呜…”笛声又起。虽然低沉,竟是隔着被子,直达耳膜。

    我一个机灵。莫非是他?

    想起曾经一起度过的夜晚,想起那月下的吹笛精灵,我再也睡不安稳,穿好衣衫,溜出了延嘉殿。

    一路疾驰。兴庆宫的楼宇渐现,笛声也更加清晰。

    没有喜悦脱尘,只是一片凄迷孤单。

    我的步子越发急切。转过几棵常青老树,便一眼瞧见了虹桥上,渠灯下,那半倚桥头的吹笛人。

    “长——”风字还没出口,笛声断了。那人回过头来,我不由一愣。

    长发拂过,菱唇微抿,淡淡的倦眉中间,一颗青色水滴形小痣,若不是那双似曾相识的温润水眸,我险些以为是遇到了神仙下凡。“…崇仁太子?”

    “嗯…”低沉平和的男声,“苏大人。”

    我尴尬得抚着桥头石狮,“…你…”

    “…你…”

    同时出声,我和他不由相对微微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你先说?”“大人何事?”

    又是同时发问,我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崇仁显然有些窘迫,低下头,握着一件贝壳状古怪乐器的手紧了紧。

    我对这个日东太子的厌恶、警戒之心顿时减弱许多。

    又是一个思念故土、故人的人儿吧,不打算再追究那日殿前朝宴上的突发事故,站在自己国家利益的基础上,那么做,也无可厚非。听说这个日东太子,不过十六岁而已,和丰小孩一般大小,却父皇早丧,又被大祭司送来敌国,如今又辗转出现在皇太女的宫内。文露好象二十七了吧,那不是大了几乎一轮…

    眨眼间,心思转了几转,只余下淡淡的同情。我朝他点点头,“长阳冬天很冷,尤其是夜晚,殿下请多保重。”

    “你…”刚转身,崇仁低声回道,“大人也请多保重。”

    我笑着朝后面挥挥手。脚下一顿,终是没有忍住,“你吹的是什么?”

    “六窍奎我家乡的乐器。”

    哦,我说怎么没见过呢。再次挥挥手,再见啦!

    一段插曲,过耳便忘,起码我这样以为。

    “来来,瞧一瞧尝一尝了哎!”

    “好吃又好看,新出炉的四季玲珑包哎!”

    “三文钱两枚,不好吃包退钱了哎!”

    “异域小吃,新鲜的麻花、果子嘞!”

    一大早,天下楼门口。窜得正欢的火苗,热腾腾的蒸屉,翻沸的油锅,还有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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