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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气氛伤感。我想哭想笑得长叹口气,伸手搭向那昏厥女人的手腕。
嗯,只是被震晕过去,一刻后就能醒来。我扶起那女子,想交还给瑟缩在墙角的二人。
“豆子,你、你上!”“小声!是哪个整日里吵吵自己拳脚厉害的?你去!”“一块!”“为啥?你去!救下蔡姨,上月你欠我的一两银子一笔勾销!”“她、她走过来了!”“老虎精,哪儿?”“你、你..豆子你脑后头!哇——!快跑!”
我看着慢慢转身,两腿打颤、紧闭眼睛的男孩,拍肩笑道,“蔡姨住哪儿?”
一翻两瞪眼,被同伴丢下的豆子歪身晕倒。
蝶花阁,老鸨蔡氏的寝间加账房内。
“嗨,你们两个!胆子比针鼻儿还小,什么老虎精,明明是个声脆貌美的漂亮姑娘!...你们啊?还护院哪!哎!气死老娘了!这月一人扣四分工钱,听到没!”醒过来的女人立马精力旺盛得开始训诫手下。
“啊?蔡姨,不要!”“上个月就只发了一半工钱,还扣!”“嗯?豆子,你说什么?”“啊呀,蔡姨,别打!别打!我知错了!”
“真是的。”吼掉那两个半大小子。整整有些歪斜的发髻,女人笑眯眯得把盏茶向我推推。“苏姑娘啊,你方才吼的那两嗓子,蔡姨我佩服!来,润润嗓子。”
咿喂!大婶,你不是被我喊傻了吧?我、我,是我把你吼倒的哎!
看我发愣。蔡姨拍xiong脯道,“姑娘放心,这茶水是干净的。蔡姨我虽然是做这行的,可行有行规,人有良心。”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腰子形月牙凳上,她拉开话匣子,“哼,我跟你说啊,苏姑娘,隔壁家的揽春院啊,可不干净!又是春药、又是媚香的...哼,耍手腕嘛,老娘也不差!呸!想整倒老娘...”...
我好气好笑得喝了口茶。
对面的老鸨蔡姨呱叽呱叽,嘴皮子蹦个不停。
大概是生意冷清吧。我还把人家八个客人中的五个给气跑、吓跑了。出来匆忙,没带银子,我只好耐心坐着,权当作回免费心理医生吧。何况...那红白歌舞乐伎的媚惑,后面院子里的小倌...这家蝶花阁,怕是没那么简单。
可这家青楼的老板...
再次忍住嘴边的哈欠。看着面前唾沫横飞、浓妆劣粉的中年女人,我暗自评价,直肠子、大嗓门、没品位老鸨一名。
“我说姑娘啊...”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回去。蔡姨凑近,热情得拉住我的手,“苏姑娘可是落魄到此?或是碰到了个负心的男子?蔡姨我跟你说,这世间的情情爱爱,没啥值得要死要活折磨自己的!唉——,等你到了蔡姨这个岁数,除了自己脸上的皱纹、身上的赘肉,其它都是假的。十八年前,蔡姨和你一样样的遭遇,还不是凭着一副好嗓子,红遍江扬。我说苏姑娘啊...”
我磨磨牙,掰开她的手爪,笑道,“您有话请尽管直说。”有屁快放!
“好!”蔡姨拍案赞道,“老娘我就喜欢姑娘这个性子!”
再次拉住我的手。蔡姨眼睛冒着亮光,“姑娘到我们蝶花阁来做事如何?你放心,只是唱曲的清倌,蔡姨这点一定保你!”
我顿时呆住。
“我们这阁里有位先生,作诗弄曲那是一绝。因为当年蔡姨我救过他一命,他就在我们这儿栖身讨生活了。要不是隔壁的揽春楼把我们的红牌歌伎全给挖走,蔡姨也不会这么急不是?姑娘只管放心,那先生虽然轻易不见人,可还有蔡姨,过个十五七天的,一定包你红起来,我们这儿的月银赏钱呢...”
听完关键内容,我心中一动。摆手打住...探手捂住蔡姨的嘴道,“喂,大婶,我雇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