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燃起,映在房屋角落床榻的人影身上。满臂、满脸的红色斑疹,耄耋老人、刚断ru的孩子,静静得依偎在一起,没有一丝生气的茫然。
我一阵骇然。
“莫要碰触。”捂着口鼻的昊木低声道,“这是户姓罗的族人,也是怪病起源的地方。娃娃的爹在无冥城外十里远的草原上放牧,回来之后没几天就又是头痛又是泻肚的闹,隔壁家正好是户行医的,结果不到半月,城南五坊,大部分人家,都有了起这样斑疹的患者。这娃的爹,没几日,趁着无人看护,头疼得撞墙死了。媳妇生娃的时候,难产死了,如今就剩下这一老一小的,等着...唉——,真是遭罪啊!”
“我能做什么?”看着孩子那双不带生气的黑葡萄眼睛,心中一揪。我不禁沉声问道。
“来来,我们外面说。”拉着我,昊木走出屋门。银色的眼眸盯着我上下直瞧。
我不由后退一步,“喂,我说,我是不相信你的那什么卜算的有多准。能帮的话,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是有个前提,本姑娘可不会做什么活人祭品。”
“你过冷隐阁温泉里的那扇门时,是不是吐过血,半红半银色的?”昊木眯眼笑道。
“不是!”我直觉喊道。
“唉!”叹口气,昊木转身道,“族主还在等老夫关于婚嫁吉日的卜算结果。嗯,老夫看,五日后刚刚好。”
伸出双手,我恨不得去掐这老家伙的麻杆脖子。拍着他肩膀,我低声道,“哎,五天啊,岂不太过仓促,您是说笑的吧?呵呵。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温泉里,好像是吐过几口古怪颜色的血,我还以为自己花眼了呢。”
“丫头,你可知道,为何不过是凌迦的坐骑,风神却同样被我族人尊奉?”昊木突然说道。
想起那只母**麦当劳,还真是...我摇摇头。
“风神,是世上万毒千蛊,所有毒物、邪虫的克星。”得意笑着,昊木低声道,“这可是老夫翻遍史书、古册得到的答案。”
“难道你们这些族人是中了蛊毒?”不由的,我摸上自己的左腕。
藤原上清,莫非是他在搞鬼?他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想找昊长风算帐,也不该连累宁陵的无辜百姓啊。那个没有了父母的孩子,又犯了什么罪?!
生平第一次,我对一个人真正愤怒起来。
“不单纯是蛊毒。”昊木沉声道,“老夫和几位城中大夫研究多日,本来想出个办法,就是提前引发这怪病的发作日子,发病的势头、症状自会减弱,再配合我们的药物驱毒,本有十分把握,可是...却有一样,不得不防。”
“是不是怕种蛊的人会觉察到?”
昊木难得欣赏得看看我,“丫头,你也不算很笨嘛。”
“哼!”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夸自己聪明。我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既然风神眷顾与你,”银眸精光闪过,昊木笑道,“...能将你体内的子母蛊转化。丫头,你是不是该帮我们一把?”
“你、你怎么知道的?”话刚出口,我立刻后悔。
一天之内,连栽在两个老家伙手里。唉!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吃野果嚼树根弄得本姑娘智力减退了,还是...真的人老成精!
我狠狠瞪了一眼身旁明显yin谋得逞,乐得牙要颤光的老头。
“丫头,莫怕,莫怕。只不过是要你献些血。”刚迈进无冥城祭馆加医院的门槛,一群老头围了上来。个个喜笑颜开,摇晃着手中的瓶瓶罐罐。
“咿喂,搞什么?!”转身,我撒腿想跑。却见五六个老头已经堵住了门口。
“你、你们想干什么?”被十几个歪辫子老头笑眯眯得瞧着。我顿时心慌起来。什么凝神闭息,什么凌空纵跃全部忘到了爪哇国去。
“你们敢乱来的话,本姑娘就、就死给你们看!”抽出脚靴内二十两银子从秦老头那里砸价买到的匕首,我喊道。
“莫割脖子,割手指就好。”一个驼背老头叫道,“别推,别推我!我是第一个排队的,不许插队!”
“少主的万两赏银是我的!你让开!”“是我,是我的!”“治好了怪病,我就能去云隐宫走一遭瞧瞧了!”“丫头,莫怕,老夫帮你吧。”“去!丫头的血是我的!”“你住手,她是老夫的!”...
眼看磨刀霍霍向我挥来。“啊!”一声大叫,我向着馆中心的祭坛跑去。
“哎,追呀!”“丫头,就一点点血!”“丫头!莫跑!”“追啊!”...
一时间,祭馆里乱成一团。我绕着祭坛在前领跑,后面跟着十几个踉踉跄跄的老头。
“昊木——!”我边跑边叫道,“你给我出来!”
耳畔除了呼呼风声和老头们的喧闹声,什么也没有。
“昊木——!你个死老头!让本姑娘抓到你,一定饶不了你!”我吼道。
“哎,丫头,莫跑,莫跑啦!”“老夫只要你十滴血呀!”“我也只要十滴便好。”“丫头!停下来,我老人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