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定律二:语言的可怕反比例关系——越是纯洁、越是美好的愿望,越是不易梦想成真;越是胡说、越是八道的闲扯,越是容易让人相信。
云隐宫,飞云殿内。
火光摇曳,青烟袅袅。八个侧面垂辫,五彩霓衫的少年吟唱着,舞动着,却诡异得各执一面狰狞兽头木盾,中间一个歪辫老者,闭目拈指,疯子一样扭来扭去、高声哼叫着。
瞄了眼高高台阶上珠帘前后的一男、一女,和两旁六列上百人的暗卫,我无声得咽口唾沫。
声嘶力竭得一声长吟,好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嘎然声止。殿内寂静一片。
“...少主,族长,凌迦神谕,解决城南怪病的关键,当在一外邦女子身上。”袍袖一拂,老者忽然转身,正是那可恶的昊木老头。气定神闲,伸手指来,“便是这个丫...咳咳...这位苏子、苏姑娘。”
我慢慢挪、挪、挪,那该死的枯木指头跟着移、移、移。
忽然身后一声低叫。“啊,我的脚!”
我忙回身去捂那人的嘴。
“咿喂,是你!”
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莫西干头,神经陡然松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鼠头,你还留着这个发型啊,哈哈哈哈,真的很适合你呢,哈哈哈哈,是不是不舍得剪?”
“你这丫头!...”黑豆眼圆瞪,还是没什么气势的鼠头鼠脑,“可怜老夫的那头长发啊!攒了五十年才留那么多。半年了,你看看、你看看!一寸也没长...我、我和你拼了!”
早知道这家伙不会善罢甘休。
凝神闭气间,看他探手扣向我的手腕。身随心动,内息流转,一个腾空,我按着他肩膀,跳鞍马一样,翻过他的头道,“嫚大人,两百五十年前,可是执掌我们天朝百万大兵的大将军。”
“嫚莎?!”那个昊轩水的太子妃!我惊呼一声。
忽然一道掌风袭来。带着怒意的男声,“不得对我母亲无礼!”
我下意识得向旁闪去。
“啪!”一声脆响,回荡在飞云殿内。
“啊!”鼠头捂上左脸,抽泣着,“少主,属下冤枉!属下、属下没有对族主无礼啊。”
银色面具内寒芒闪过。“你,跟我走。”
咽口唾沫。收住向后退的脚,我挺xiong抬头道,“走就走!昔日有苏武留胡节不辱,今天有我苏子对抗狐狸...狐狸欧嘎桑!”
一声冷哼,狐狸精转身道,“走!”
哼,哼什么哼,就不信你听得懂!
夹在昊长风和鼠头中间,一边做着鬼脸,我一边向前走去。
过了珠帘,穿过一道长长的虹桥。雾霭霭的山风拂来,环绕几遭,又灵物般的荡去。看清面前的一片紫色海洋,我顿时呼吸一窒。
兰花,肯定是某种兰花。绿色的长叶,紫色的花瓣,飘逸舒展,随风摇曳。
天青色长廊穿插其间,尽头,六方八丈高的石柱上,一座蒙古包状的白色大宅凌空飞卧。云雾缭绕,说不尽的秀美典雅,
我深吸口气。伴着雾气的幽香沁入肺腑。
难怪狐狸精身上有兰花的香味。在这样的神仙福地,哼,难怪!如果是本姑娘,在这儿泡上三五七年的,成仙都说不准。
走到石柱下面,昊长风忽然低声道,“一会儿见到我母亲,不许胡说八道。还有,她就算说了什么,你也不必高兴。母亲年迈,无冥城还是我说了算。再过月余,我便会拿你练功,虽说你内力恢复,不过也非我对手。你老老实实,莫耍什么花招,不然...哼!”
我呲呲牙,咧咧嘴。
“鼠头,你在此侯着。”昊长风藐了我一眼,伸出只不知何时带上银丝手套的大手来,揪着我后背衣衫道,“走!”
有严重洁癖的男狐狸精!这是我乌龟爬一样被昊长风提着跃上栖云斋前暗自大骂的话。
无惊无险,落在斋前的围栏内。
“你看看!”我整着衣衫道,“扯坏了怎么办?这还是本姑娘五十两白银从秦老头那儿买来的,透气保暖又轻便。天上地下,独此一件,扯坏了你赔得起么?!”
嘴角分明抽搐了一下。“这是秦亮央求我织布做成的袍衫。”
“什么?你、你织的布?!”惊呼一声,我不由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男人,吹笛舞剑,也算潇洒;男生女相,纺纱织布,呃...脑海里出现个比龙二还媚的男子,翘着兰花指,咯吱咯吱得穿梭飞线。我一阵恶寒。
“你...你看什么看!”恶狠狠的,昊长风低喝道,“宁陵族人,男女都善耕织放牧。我是宁陵少主,自然本事最好!”
有些恼羞成怒呢!耸耸肩膀,我笑道,“苏子出一百两,买少主亲绣锦帕一方,怎么样?”
“你!”拳头握了起来,银色面具下的黑眸冷冽异常。忽然扬起右袖,一道黑色寒芒掠出,直奔斋下。
“轰”的一声闷响,泥土四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