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色海地区生活着大约两千名瓦图人。瓦图人属于冰岛北方最古老的游牧民族之一,也被官方称为“播都人”、“八秃人”或“海梁乌”人。他们说近似于斯图亚特语的异族语,世代居住在深山密林,以放牧、狩猎为生,沿袭传统的生活方式。现在仅存的三个图瓦人村落中村民最多、民族传统保存最完整的一个是位于五色海上游的木禾村。
关于瓦图人的历史,一直存在着争议。有人认为,他们是龙神帝国跨海西征时遗留士兵的后裔;也有人认为,其祖先是两千五百年前从深蓝大陆迁徙来的,与现今异族联盟的北方各部祖先属同一民族。瓦图人多穿异族长袍、长靴,居住的房屋用黏土和青石垒砌,有尖尖的斜的瓦图人的规矩,下了麋鹿,并穿过大门进入院内,当然招呼自是不用打了,死人是什么也听不到的,更不会介意你干什么。
这座房舍的活动门和横杆门支离破碎,围墙也坍塌了大半,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纯粹是隔空刀气造成的伤害。刀气粉碎了门扉,再斜斜地劈开了围墙,整个过程中没有半点实体接触,完全是隔空杀人时的附带效果,院落和卧室内支离破碎的尸体可以证明我的推断无误。
“凶手只用了一刀?”我忍不住摸着下巴上刚刚长出的青虚虚的胡茬儿,脑海里飞快地模拟起来。很快根据现场的刀痕,我的手指在空气里画出了一道闪电,那道闪电象奇形怪状的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将整个空间切割得支离破碎。
希娃目瞪口呆着瞅着眼前这一幕,对武功她并不外行,反而是冰岛王国境内出类拔萃的一流高手,但是她从未见过那么快速移动的手指。那根手指在瞬息间化身千万,既而又重归于一,只把一幅极度震撼人心的图画留在旁观者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此时此刻,她才晓得眼前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厉害,怪不得曾经有人严厉告诫过她,任何时候都不要妄想偷袭或者暗算此人,只要乖乖地把他引入陷阱就好,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可以如此巨大的,自己也算是天之骄女了,可跟对方比起来却立刻变得不值一钱了。
“好刀法!不知龙之息与他孰强孰弱?”我正寻思间,耳畔猛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惨叫,那显是独自入村探索的格伍夫发出来的,距离我们相当遥远。
不及考虑太多,下一刻我已瞬移到了格伍夫身畔,并在他头下脚上重撞到围墙上骨断筋折前扶了一把,抵消了那股霸道绝伦的内力。
“呼!”格伍夫惊魂未定地长喘了一口粗气,继而醒过神来向我急切地道:“老大,我发现了凶手,他就在里面。”
我此时才有闲暇打量周围环境,发现这里跟村西头那座院落相差无几,唯一不同之处是,所有角落都被精心打扫和整理过,看不到一丝血迹,也看不到一块碎石,尸体更不知被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格伍夫手指的地方是正对大门的房舍,不过我并未打算进屋擒凶,因为凶手已经从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
我身经百战,也遭遇过诸般稀奇古怪的人和事,但仍为眼前出现的人而大吃一惊,因为他赫然是个熟人。独眼、黑胡、铁手、钢腿,身材魁梧,腰上悬挂着一柄寒冷彻骨的鲜红战刀——双蛟镰,右肩还傲然屹立着一只火眼金睛的成精矛隼——夜刃,这副行头找遍天下也只此一家绝无分号,除了“海盗王”爱德华•;蒂奇还能有谁呢?
格伍夫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喝道:“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刽子手,木禾村村民跟你有何恩怨,要下此毒手大肆屠戮,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爱德华•;蒂奇瞅也不瞅他一眼,纯当狗吠般对我道:“你相信他说的话?”
我没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凝视着他的眼神。爱德华•;蒂奇那双铁灰色的眼睛里,此刻分外平和,往日的凶残和狠辣统统消失不见了,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痛还参杂着其他复杂无比的情绪,那绝非一名刚刚屠村后的凶手所应具备的状态。
另外让我感到蹊跷之处是,他的膝盖和手肘部位的衣服上,沾染了不少鲜血和泥土,而象爱德华•;蒂奇这般拥有近两甲子功力的老怪物,休说是屠戮一群不谙武技的村民,就算是单人独骑挑战千军万马也不会如此狼狈,除非有某种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肢体着地。
于是,我制止了冲动得想要马上拔刀相向的格伍夫,正容道:“不,但是很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木禾村?”
爱德华•;蒂奇缓缓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沉默良久才道:“陪我喝两杯好吗?”
我毫不犹豫地道:“好!”随即对愤慨难平的格伍夫道:“你去把尸体集中起来火化吧!”
格伍夫嘎巴嘎巴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仍旧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十个爱德华•;蒂奇联手,也休想能够逃脱我的魔掌,而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永远不打折扣。
屋子里的陈设简单质朴,爱德华•;蒂奇坐到土炕上,就把矮几上的酒坛推到我眼前,自己则拍开另一个酒坛的泥封,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