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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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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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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地倒在了海碗里,我依葫芦画瓢地照做。

    遇到过节或高兴的事,瓦图人便宰一只羊,买来一两坛酒,邀三五个好友,坐在家中畅饮。喝酒的礼节很多,主人倒满一碗自己先喝,然后给客人一一敬下去。一轮转毕,主人又喝一碗,又敬下去。图瓦人用来喝酒的碗很大,一斤酒一般只能倒三碗。酒量小的人,喝第二碗后便伏地不起了。对瓦图人来说,这只是热身,敬酒和斗酒还没开始呢!主人敬三碗酒后,便将酒瓶递给客人中的一位,他马上接住敬一圈,再递给另一个人。最后,所有的人都喝醉了,骑着马,由马自己走回去。家里人知道外出的人肯定会喝醉,便亮着灯开着门等候,听见围墙外有马的叫声,便知道喝酒的人回来了。

    以上就是我在路上听格伍夫说过的瓦图人和酒的故事,但是今天显然不是节日,气氛也万万谈不上高兴,更没有烤全羊做下酒菜,有的只是火辣辣的烈酒。

    当最后一只酒坛也被我俩一分为二干掉的时候,炕上的剩余空间已经不能转身,全被空坛占满了。

    爱德华•;蒂奇醉眼朦胧地望着我,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谢谢你陪我喝酒!”言罢目光陡然扑朔迷离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遥远的过去,梦呓道:“啊,都过了一百多年了,瓦图人居然仍处于游牧时期的原始状态,经济来源还是主要靠畜牧,种的小麦也处于粗放经营状态,只管播种和收获,中间没有管理,从不浇水、施肥和锄草。不过瓦图人很知足,过着非常简单的生活,时间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需要消磨的东西。‘一年之中,七个月冬天,五个月夏天。’大半年的寒冷将村庄与外界隔绝,酒就成了人们生活中的依赖。每家屋后的酒瓶子都多得砌成了一面墙,阳光一照,闪闪发光。哈哈,这些不愿离开故土的瓦图人啊,宁愿选择在醉乡中随风逝去。”

    爱德华•;蒂奇的嗓音饱含无尽的深情,笑声凄凉而悲伤,不经意间,我看到两行热泪滑落到了海碗里四散喷溅。这岂非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吗?

    爱德华•;蒂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欲望,满面泪水地道:“我十四岁就离家出外闯荡,这次回来本打算就此在家乡隐居终老,再不过问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没想到等待我的竟是此等噩耗!”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看到这些美酒了吗?那是我侄孙准备孝敬叔爷的,可惜物是人非,好好一个世外桃源变成了人间地狱。报应啊报应,他娘的贼老天,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的左手和左脚也收去,再把我打入十八层阿鼻地狱好了,又何必残害那些无辜的父老乡亲啊!我爱德华•;蒂奇杀人如麻,满手血腥,早就想过没什么好下场,但是木禾村内都是淳朴良民,你为何要杀死他们?”

    爱德华•;蒂奇状似疯癫地捶胸顿足、破口大骂,我起初没去管他,因为尽情宣泄郁闷的情绪,对武者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眼见他越来越歇斯底里,却不能不出手制止了,否则必然真气逆行走火入魔。

    格伍夫奉命挨家挨户收尸,再用大量屋主后院牛羊圈里的麝牛驮到村中心晾晒场上,准备集中焚化。这项工作规模庞大又脏又恶,血腥味儿直冲鼻腔,格伍夫好歹也是冰岛王国御林军的一等锦衣卫,地位仅次于御林军统领的二号人物,平时哪曾遭过这份罪啊!不过命令来自老大,他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搞定了。

    前后总共耗费了快两个时辰,格伍夫才终于有暇坐在晾晒场边上,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小憩片刻。这时他的头发仍湿淋淋的水迹未干,刚刚不知用了多少桶清水才去掉了身上异味,又换上一套新衣,方敢坐在此地,陪伴在希娃身畔。

    希娃没有参与刚刚的劳动,而是去架起篝火烤了一只全羊,只是面对皮焦里嫩的美味,即使是梦中情人亲自递到眼前,已经连苦胆都快吐光的格伍夫也无福消受了。

    希娃星眸中失望的神色一闪即逝,随即不着痕迹地把那条羊腿放到了一旁,跟格伍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在伊莉莎凤凰宗里,希娃是最有潜质的优秀弟子,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圣女资格,并深受青宫不死凤凰院院长阿德拉的宠爱,准备由其继承自己的衣钵,因此她暂时未进行“侍魂”仪式。所谓的“侍魂”仪式,是指以放弃肉体和容貌的代价,向不死凤凰换取倍增法力和尊崇地位的神秘宗教仪式。原来那些圣女相当于深蓝大陆禅宗的高级僧侣,只是清规戒律更为严格,动辄就是终身制,根本没有还俗一说,而且若没有本宗秘法持续修炼,自身法力疯狂暴涨下也危在旦夕。而希娃则相当于带发修行的准出家人,所受的约束自然就少了许多,最关键的是没有强制规定不允许嫁人,加上天生丽质的容貌和身材,对于情场菜鸟格伍夫来说,不吝于生平最大的诱惑了。

    格伍夫兴奋地坐在心仪美女的身畔,在希娃的恭维和诱导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旅行见闻,浑然不知适才已在鬼门关前晃悠了一圈。在那只羊腿上涂抹着一种无色无味、见血封喉的剧毒“断肠草”,只要他沾到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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