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李琙过去看了看庄若蝶,烧已经完全退了,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吃东西了。李琙心里有事,也无心在花丛中过多厮混,赶紧回到自己房间,挑亮油灯在灯下翻起两本书。刚翻了十几页,一个赫赫有名的画家进入李琙的视野,而且他与吴江有着直接的关系。当他翻开另外一本县志的时候,一张纸片,飘然而落,李琙捡起来一看,眼睛骤然发亮。
第二天一大早,李琙就招来师爷还有二狗陈刚等人,虽然一夜没睡可是李琙依然神采奕奕,他吩咐道:“赶紧找几个掘地的民工,找到之后我们一起上东平山。”东平山是吴江县东城外五里处的一个不高的小山坡,吴江地处太湖冲积平原,哪里去找山,所以一个小小的山坡也被冠以山的大名。
费师爷觉得莫明其妙,连忙问怎么回事。李琙故作神秘“去了就知道了。”
稍等片刻,陈刚带着三个挑夫,都是随便在大街上找的,每个人说好十个铜板的工钱,只见每人都是五大三粗,神采飞扬,眼里看着李琙仿佛看着恩人。
李琙不答话,一挥手:“走!”众人应了一声,跟在后面出了衙门,只是到了大街上李琙就傻了,自己连吴江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东平山可怎么走?他左顾右盼又一挥手:“二狗带路!”二狗应了一声好嘞,腾腾腾走在前面,一行人朝东门去了。
出了城门走了半天,李琙也没有看到什么山啊,只是前面一片树林倒还茂密,二狗不应该带错路啊,可这东平山在哪呢?
走着走着,接近树林,二狗突然不走了,李琙道:“干吗,赶紧走啊。东平山还有多远?”
二狗笑道:“回大人,这里就是东平山啊!”说着指指地上。
李琙朝周围一看,有没有搞错,一个小小隆起的土坡,上面是一片树林,中间一条小路,通往山了一遍,问他在三月初八,也就是失踪前一天是否见过这个人。店家沉吟了一下,回道没有看见。可是后面传来一把细细的声音:“掌柜的,那天好像看见过一个这样的人。”声音响处,一个瘦弱的孩子站起来,手里拿着碗,店家狠狠朝他瞪了一眼。李琙心里清楚,这些人见着官,都是宁远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但他也不去管店家,对那洗碗的孩子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孩子道:“那日我洗完碗,一盆水倒出去,差点泼到那两人,一个个子不高,干干瘦瘦一双眼睛阴侧侧的人还瞪了小的一眼。另外一个,也就是刚才官爷说的相似那人拉拉阴眼那位,急匆匆走上山去了。”
李琙眼睛一亮和费师爷对望一眼,费师爷连忙问道:“事隔多日,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孩子道:“回官爷,那双阴侧侧的眼睛,小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琙道:“你是说,那日还是两人一起上的山?那是什么时辰,手里可拿着东西。”
孩子道:“回官爷,是两人一起,时辰记不清了,日头肯定是偏西了。因为回来没多久掌柜的就收摊了。他们背上背着一些家伙事,也没看太清。”
李琙道:“你们看到他们下来了吗?”
孩子到:“没有。”
李琙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币扔了过去,“赏你的!拿着。”孩子一把将银币抄在手里,满面欢喜,他一个月只挣两个银元,只觉得阳光都明媚了几分。
李琙回过头跟费师爷一嘀咕,费师爷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大家吃了一会,陈刚带着陈一尘来了。只见这人一身书生打扮,长须白面,还颇有点道骨仙风的模样。李琙让二人坐下来先吃饭,两人道了谢坐下来吃了起来。
李琙问道:“这位陈先生,过来的时候可看了这座小山?”
陈一尘吞下一块饼,喝了口汤道:“看了,看了。”
李琙道:“先生觉得此处风水如何?”
陈一尘道:“此处位于吴江东面,东南为阳;此处又为山,阳山者应该说风水还不错。”
李琙道:“是这样,那先生看这里会不会藏有墓穴?”
陈一尘道:“有这个可能。”
李琙道:“好,先生赶紧吃,吃完了帮本官看看,这山上方圆,哪里风水最好,最适合置阴宅。”
陈一尘把饼就着汤吃完道:“吃好了,吃好了。这就走。”
李琙笑道:“不忙,不忙,喝口水再说。”大家喝完茶,一行人重新上山,刚离开小店,就听店家嘟囔着:“你个多管闲事的烂嘴,官府的事,你管他作甚。”
陈一尘不往山上走,而是从肩膀上的褡裢里取出一方八卦罗盘,对着山左看看,右看看,有时点头,有时摇头。就这么慢慢往南边走,过了一条小溪,突然仿佛看到了什么,赶紧向山上紧走几步,对着罗盘左右看了两眼,然后指着前面一片空地道:“李大人,按照小的观察,应该就是这一片附近是本山最好的位置。”
李琙一看,果然此处景色不错,青松翠柏,红花绿树,大家慢慢围上去仔细搜寻。二狗眼尖,叫道:“大人,快看这边!”所有人都朝他的位置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