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各样的热带植物,高高的狐尾棕,宽大的凤尾竹,一丛一丛的美人蕉,像孔雀开屏,还有南国特有的椰子树,点缀在青山绿水之间,美不胜收,应接不暇。
他横抱着我进去,穿过具有欧亚风情的大理石厅堂,一脚踢开房门,将我轻轻放倒在躺椅上。成片的落地窗,睁开眼便是碧蓝的大海,仿佛触手可及。蓝天白云,海面如镜,人在画中游,心在空中飞。尘世的喧嚣烦恼,一洗而空。我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感叹:“这个房间好,人间天堂。”他说:“先在这里住下来,等脚伤好了,就可以到处溜达。不要多想,好好养伤。”我用力点头。等到行动不便的时候,才知道健康是多么的重要。
司机进来将我们的行李放好。他问:“饿了没?先吃东西。”叫了满满一大桌的海鲜,有烤虾、炭烤生蚝、清蒸螃蟹,各种各样的鱼,大闸蟹好大一个,还有椰汁。我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是油。他只喝了两杯啤酒,见我风卷残云,毫无吃相,嘲笑地说:“真有那么好吃?小心咬到舌头。”我赞叹:“美味至极。不信,你尝尝这个鱼,又鲜又嫩,难得的是,连鱼刺都没有。”
他见我吃得香,于是靠过来,问:“是哪个?”拿起我用过的筷子将我碗里的吃了。我白他一眼:“不会自己夹呀!”他扳过我的身子,我推开,坐直,正色道:“干吗呀你!又趁机吃豆腐是不是!”他痞痞地笑,身子当真蹭过来。我连忙说:“宋令韦,你再这样,我可恼了啊!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他耸肩摊手,狡辩:“我哪敢呀!这不是抱你上楼嘛。”我皱眉,却没办法。为什么一定要住楼上?只能任由他抱上抱下,占尽便宜。
洗澡成了一个大问题。右脚不能沾水,我坐在浴室里,费尽力气匆匆擦了一下身体,又是一身的汗。头发黏糊糊地粘在脖子上,十分难受。因为腿脚不便,已经有三天没有洗头发了。北京冷,还能将就,可是一到这里就不行了。随便套了一件衬衫,摇着轮椅出来,问:“有没有高一点的木桶之类的?”他问干吗,我说,“我想洗头,这里实在热,头发脏死了。”坐在轮椅上,弯下腰就可以洗了。他找了一遍,只找到一个塑料脸盆。除非我趴在地上洗,看着自己,跟残废没两样,什么事都做不了。泄气地说:“附近有没有商业街?去美发店好了。”实在不能忍受,觉得头:“给你洗头!”说着到外面寻了个矮凳,放在浴室里,说:“等会儿可不许动。”
将我抱下来,上身平躺在他腿上,我仰起脸问:“为什么是仰躺,不可以趴下吗?这样水很容易进到耳朵里。”他怔了一下,说:“不知道,趴下比较好吗?我小时候也扭过脚,我妈就这样帮我洗头发的。”我“哦”一声,说:“还是趴着吧,这样多难受。”我低着头,任由他摆弄。他好半天没动静。我问:“怎么了?”他说:“水太热了,手伸不进去。”我说:“那你掺点凉水。”
又是一番折腾,他将我放回椅子上,“咚咚咚”地端着一大盆水跑到水龙头下去接凉水。我很有耐心告诉他:“你不会找个东西接呀,端着一大盆水跑来跑去,累不累呀!”他横我一眼,站在那里满头是汗,气冲冲的没说话。水哗啦啦往下流,我说:“你试试温度,待会又该凉了。”还真是笨手笨脚。他说还是热。我不信,摇着轮椅过去,伸手试了一下,叫起来:“这都凉水了,还热呢!我又不是你,整天洗凉水澡。我是病人好不好!”
看他被我当小厮差使,内心忽然涨得满满的,像迎风的帆。他往我头上浇水,我说:“你会不会洗头呀?后脑勺都没湿。”本以为他会愤愤地抢白我一顿,没想到他很有耐心地问:“这里是吗?现在可以用洗发水了吗?”我连忙说:“我看看——再多倒一点。当然不能和你比——我头发长,行了,差不多,随便洗一洗就行了。”他十指插入我发中,轻轻按摩,像在美容院做美容,十分舒服。我不由自主喟叹一声,他指尖的温柔像闪电瞬间传到我心口。
我赶紧端正心态,说:“好了,好了,再洗连头皮都要洗掉了。冲水吧。”他拿起杯子舀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声问:“好了没?可以了吧。”他忽然叹了口气,说:“林艾,这样的机会,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我默然,随即挣扎地爬起来,说:“好了,洗干净就行了。你帮我把毛巾拿过来。”他没动静,低低喊了一声:“艾——”我打断他:“头发湿淋淋的很难受的。”扯过身边的毛巾,快手快脚地包好。
他没让我坐轮椅,直接抱我放在床上。我故意支开他:“好了,我没事了。帮我把浴室里的吹风机拿过来就行了。”他说:“吹头发不好,还是擦吧。”取下毛巾,从下到上一截一截擦干。我按住他的手:“不——我自己来。”他根本不予理会,柔声说:“刚才洗头发的时候,就觉得你头发很漂亮。”气氛越来越暧昧尴尬。我故意笑说:“本来就是,你现在才知道——好了,我自己会擦。奔波了一天,我累了,想睡觉。你也回去睡吧。”
他低下头吻我的后颈,一阵酥麻。我猛地翻身,摇头:“不,宋令韦,你不能这样——”他问:“你不喜欢这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