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今晚再熬个夜写。南方的门户镇京在几天的时间内就被东洋军队攻破,确实让举国上下一片哗然,与此同时,北方的战事也一触即发,东洋政府派遣了大批的兵力北下,直接威胁到北方重都西城的安危,江策几乎马不停蹄,在与各路军阀签订好十二项和平抗敌的协议书后,一大早就搭乘专列离开湘西,直接前往太城,离别的列车一片肃穆,江策还是留不住自己的爱人,那双纤纤细手被他紧握在手中,他怎样也不肯放开手来,仿佛只要他的手一松,叶飘枫就会被这个动荡的时代从他的生命中活活剐掉一般,他的心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这样的痛让他无法预见未来,前方战火纷飞,谁又知道谁的劫在哪一个位置?
在早晨的薄雾中,列车发出一声尖锐的鸣笛声,这就意味着,这一列火车即将启程了,江策一分一分的放开叶飘枫的手,等到双手一空时,他的心随之也空虚得发慌,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也没有这样脆弱过,等到叶飘枫的唇重重的落到他的唇上时,江策的心一点一点的碎了,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疯狂的亲吻着自己此生最爱的这个女子,直到他们的唇齿间沁出了丝丝血迹来都不肯放开——
最后,叶飘枫狠心的抽身而去,她流着泪笑道:“再见了!”
再见了!车窗外她娇小的身影在一个瞬间就不见了踪迹,江策仰头倒了下去,嘴唇上依旧纠葛着她的味道,还有她的血迹,再见了,从此山长水阔,世事难料,谁知再见是何年何月?
其时阳光渐渐的淡去,江风却越来越强劲,叶飘枫登上客轮的舷梯,忽地嘴一甜,一口血不经意间就咯了出来,陆子博站在栏杆前望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怜悯,他们并肩走上了船头,陆子博忽地指着水天相接处的南方,微笑道:“那边就是江南了。”
叶飘枫风姿卓越的一笑:“是啊!我要回家了。”
江风呼呼刮来,刮起叶飘枫的裙角,翻飞若一只美丽的大蝴蝶,陆子博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三,顿了顿才说:“何天翼已经走了,他搭乘别的船只走的,他这个人,就是为别人想得太多了。”
一夜春风吹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春天是江南最美的季节,江城草长莺飞,无处不飞花,城外的绕城河水碧得像一泓流动的玉带,头:“我将继续战斗。”他迅速闪开自己的眼睛,转而掏出怀表看了看,紧接着又说:“我得走了,今晚还有例行会议。”
他来去都像一阵风,连汽车远去的声音都只剩下一声脆响,叶飘枫靠着茶几,怔怔的站了许久,远处的枪炮声依旧不断袭来,它们叩响着叶飘枫的心门,让她想起了许久许久以前的江南,那样春光明媚的绿茵漫漫,豆蔻年华的她伫立在母亲的身边,看头,叶开颜的专列已经从关外启程,准备帮助东洋人接管战后的江南。
江南这一个春天跟往年不同的是,那便是少了许多烟雨蒙蒙的雨天,将近三个月来,这里下的雨屈指可数,但是这一夜,江南却下起了磅礴大雨,那是真正百年难遇的大雨,在这样的雨天,何天翼没带一兵一卒,甚至连车都没要,只是一个人徒步走到了叶飘枫的窗前,他撑着雨伞,看着叶飘枫映在白色窗帘上的身影,呆呆的站了大半夜,那个时候的他,什么也没想,他只想站在这个角落里好好的看看她,然后再悄然离去。
可是,怎能看得够呢?哪怕给他一生一世,他也看不够她啊!所以,让这个夜长一些,再长一些吧!
他哪里知道,虽然他隐藏得这样好,可叶飘枫已经看到他了,他们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相对默默无言,夜里寒深风大,何天翼的衣服已经叫雨水全然淋湿,他狠下心来,正要掉头就走,身后的木门却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他僵直的回过头去,叶飘枫已经撑着伞缓缓的朝他走来——
屋内只开着一盏灯,何天翼脱掉军帽,平静道:“小姐,三个月过去了,你该走了。”
叶飘枫一如当初般问道:“那么你呢?你又将如何?”
何天翼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平静:“我?不是说过吗?我会继续战斗。”
叶飘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她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涌了出来,三个月,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你看看脱掉军帽的何天翼,他昔日乌黑的头发,此时已经花白了一大片,那样白的头发,根根似刺,每一根都在她的心中扎上一遍,她的心有多么的痛,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忽然流出的泪水,何天翼当然不知情,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白了头发,所以他只能叹气:“都要走了,能不能给个笑脸啊?”转而更深的叹息:“对不起,没能保住江南,为了减少伤亡,我已经决定撤军了,你一定很失望吧?”
“不!”叶飘枫泣不成声:“你,你是江南最大的骄傲。”
何天翼居然抬眸一笑:“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但是,明天你就走吧,你想去哪里,我的人都会护送你到哪里。”
叶飘枫还是只能重复那一个问题:“那么你呢?你又将如何?”
何天翼想了想,终于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