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你怎么回事?干吗掐我!’
四周蓦地变得死寂。
几声笑清晰从背后传过来,kimberly无辜地半张着嘴,表情在察觉到此刻的状况之后一点点地收回去。
讲台上的年轻教授态度依然温和,扬声重复了一遍问题。
kimberly支支吾吾磨蹭了半天,脸色窘得通红,好长时间才挤出几个字,‘当然……不能!’
‘哦?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kimberly无助地站了几秒钟,在众多目光的催促中,咬着牙,脖子一梗,‘还有什么好说的?那个人杀人了耶!就是谋杀,没得话说!’她一边说一边愤慨地拍着桌子,气势十足。
四周的笑声更大了,讲台上的人也兴味地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更深。
kimberly已经预料到自己闹出笑话来了,反倒镇定下来,她看向一边的印宿,发出求救信息,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得开讲台上的人,‘旁边的那位同学,你有什么需要补充吗?’他转问印宿。
关注的焦点得以转移,kimberly就像得到解救令一般飞快地一屁股坐下去。
印宿慢吞吞地站起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不缓不急。
‘我认为,首先需要确定法律上所称的紧急避险。’
讲台上的人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brook勋爵对紧急避险做了较宽的定义,即必须证明三个条件:行为必需是不可避免且是不可挽回的恶;为实现目的所做的不得超过合理必需的;造成的恶必须小于避免的恶。’
‘所以?’
‘其实,这三个要件表示一个权衡过程,我们假设,如果dudleyandstephens案中的被告行为能够作为紧急避险,那就意味着,他造成的谋杀小于他避免的后果,也就间接说明,被告的生命意义不小于被害人……’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接着反问,‘但实际中,我想请问大家,这两者能通过什么标准来比较?’
教室里安静无声,讲台上的人看着这个冷静的女学生,微眯起眼,眼底中带着些微的探究。
身后有同学回答,‘我认为可以将这种比较归蒂为,在一段时期内双方的社会价值,譬如,他已有的绩效,包括在可估计范畴内对他潜在价值的评估……’
他的想法很简单,却足够现实。
若人类贫瘠到只能通过社会绩效来评定彼此,像是合并同类项一般,大与小,多与寡,强与弱,整齐规划,后者,永远只是属于被舍弃的一方。
遗憾的是,绝多数的人非常愿意相信这种粗糙的强盗逻辑。
印宿淡淡一笑,并未辩驳,只是转问教授,‘恰如刚刚这位同学所言,先生,您认为这个标准可行么?’
‘片面而浅显。’他中肯地评断,‘即便是退后一步,此案排除人权精神等要素,将它简单转化为权力与绩效方面的比较,依然过于简陋,况且,在这方面缺少可行的度量工具,法官在实施berly停在她面前,不怀好意地眨眨眼,‘陪我去餐厅吃饭吧,我恰好有话想问你哦。’
印宿大致知道她要问什么,她抱着书向外走去。
‘我得回宿舍看一下,阿诺一直到现在还没醒呢。’印宿语气中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kimberly跟在她后面,语气却有一些心虚,‘我哪里知道那一点剂量的镇定剂会让它睡这么长时间啊。’
印宿回头,安静地看向她,在她的目光下kimberly的声音越来越低,长长的睫毛闪烁不已。
‘好吧,我承认我是想让它多休息几天,怎么,那也有错?’她昂着头,虽然强词夺理却还理直气壮得很。
印宿无奈地垂下眼,kimberly赖皮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厉害,她若是争辩也辩不过她,索性就沉默地不说话了。
kimberly忽然敏感地察觉到什么,转过头去,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印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教学楼大门内走出来,是柯柯。
看到站在门口的印宿和kimberly,脚步略微顿了一下,然后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对她们点了点头,kimberly被他电得傻傻地,站在原地,呵呵地笑,乘她思考能力为零的时候,印宿快步离开。
公寓的宿舍门口,印宿把书夹在胳膊下面,双手费力地在手中的外套里翻找着什么。
左边的口袋,没有?她皱了皱眉,把手伸进外套的另外一个口袋里又一阵仔细地查找。
还是没有?
她靠着墙壁,努力地回忆着,早晨出门的时候在手上,去学校,上课,教室,下课……然后想起刚刚仍掉的那些小纸条,难道是那个时候不经意地一起丢掉了?
身后细微地响动了一下,印宿回头,看到对门的韩国女生打开门走出来。
已经中午11点多钟,她却仍然穿着一袭白色的丝绸睡衣,染成酒红色的长发披散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