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一上午,接近九点的时候,印宿抱着书,走到一个教学楼前,那是一个中世纪风格的老建筑,一个只有五个楼层,外面的石壁灰蒙蒙的,上面爬满了繁盛的藤蔓,古老得透出几分yin郁来。
印宿低着头,慢吞吞地往里组,今天上午九点的课在三楼的阶梯教室。
一走进教室她就微微楞了住,二百人的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过道上还站着不少,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退回去看了一下门边的小铜牌,然后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印宿心中则更为狐疑,平常上课并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什么时候法学院的课变得这么诱人?
所有的座位不是坐了人就是有人预定了,印宿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空座位。
‘suzy,这边!’
印宿疑惑地抬眼,她好象听到了有人在叫她。
四下里望了一下,果然,在第三排靠近走道的位置上,kimberly咧着嘴对她用力地招手。
连kimberly也来了,今天是要发生什么事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印宿走到她面前,困惑地问了一句。
‘听课啊。’她往里面腾出一个座位,笑眯眯地,‘我替你占了位置哦。’
印宿坐下,提醒她,‘这是法学院的课程。’
她撇了撇嘴。‘我知道啊,旁听不行啊。’
哦!印宿乖乖地点头,可kimberly的论调不一直都是‘法学院的课程是最最枯燥最最无趣的课程,法学院的教授是世界上最最变态最最无聊的物种’?
今天倒是什么奇怪事都出现了。她看了一下四周,许多很面生的人,似乎,并非是法学院的学生,然后,她又注意到,女生出奇的多,不少人低头窃窃私语着什么,脸上闪动着很异样的兴奋。
整个教室嗡嗡地闷声响着,气氛中隐约浮动着一层浮躁。
钟声准点敲起,所有人立即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盯着教室的入口处,表情充满了期待,kimberly也是一样的,她伸长脖子,一只手还兴奋地抓着印宿,手劲之大,令印宿的眉头也不由地皱起来。
在她低头的瞬间,一个白色的人影走了进来。
那个人站到讲台上放下手中的讲义,向大家清晰地问了一声好,声音清亮柔和,很有磁性。
印宿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楞了一下。
原来如此。
课程进行到第十分钟的时候,印宿面前的桌面上推过来一张纸,印宿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哦,受不了了,柯柯的一举一动都这样地迷人。’
印宿抬手推了推眼镜,看了旁边一眼,kimberly痴迷地看着讲台上的年轻男子,嘴巴半张着,口水都快滴下来。
无奈收回视线,印宿思量着不要叫她收敛一点,她的表情已经明目张胆地告诉讲台上的男子,她正在意yin他。讲台上的人目光敏锐地朝这里看了一眼,视线刚好与印宿碰上。
印宿猛地端坐,谨慎地不敢轻举妄动。
kimberly又送过来一张纸条。‘suzy,你注意到没有,他在看我哎……’kimberly眼睛眯了起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又一个五分钟之后,‘也是哦,我这么可爱,只要是男人就没道理不看我的呀……’
印宿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一滴冷汗。
‘他又在看我了,他一定是爱上我了!’她的手指在课桌下面悄悄比了一个v字。
‘为防止自己或他人受到更大恶的侵害,应允许行为人违反刑法的字面规定,这种观念早已被有力的认同……’讲台上的‘柯柯’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排板书。
印宿小心翼翼地看了kimberly一眼,她的嘴巴已经张成了一个饱满的o型,差点没有很流氓地吹出几声口哨来。
一道目光在印宿眼前若有若无地闪过,她一惊吓,赶紧收回视线,看向讲台。
上面的男子正笑眯眯地看向这个方向,印宿不由地一阵心虚,飞快地低下头。
‘第三排的那位同学!’男子的声音温和地讲台上面传过来,‘请你推理一下,在该案例中,被告能否采用紧急避险来作为辩护理由。’
此刻正讲到法理史上著名的dudleyandstephens案,大致背景是,被告人遭遇海难,在无甲板船上八天不进食,六天未沾水的情况下杀了一个17岁的男孩,并把他吃了。
kimberly一动不动地坐着,表情陶醉,‘他在跟我说话哎……’
她已经不写纸条了,而是直接脱口而出,声音不大,但足够很多人听见,幸好用的是中文,教室里大部分人并不明白什么意思,而站在讲台上的人却是明白的。
讲台上的男子浓眉一挑,饶有兴趣地看过来,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
课桌下面,印宿先伸手轻推kimberly一下,她没有反应,她心一横,用力掐她的腿。‘啊呀!’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