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春怀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5 惜春长怕花开早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且不说这个,这转过年三少奶奶一过门,若在大少奶奶你前面生个长孙,你让吉官儿如何在府里立足呀?”它妈妈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珞琪无语怆然。

    院内一阵哗动,纷沓的脚步声传来,伴着忠儿连迭声地叮嘱:“轻些,慢挪步!小心!”

    它妈妈掀开窗纱向外望,慌得“哎呀”一声叫,却是五爷冰儿被搀扶进书房。

    “大嫂嫂”冰儿一声委屈娇嗔的呼唤,似是见到了亲人一般。

    珞琪只觉鼻头发酸,心疼得泪都在眼眶中打转,紧步迎上。还不等她上前,碧痕已经紧张地冲近前扶住了冰儿眼泪汪汪地问:“五爷,你这可是怎的了?都是碧痕害苦了五爷。”

    说罢嘤嘤地哭了起来。

    冰儿更是一脸的愁容,哼哼呦呦地让碧痕扶了他,站立不稳地靠在一名小厮的肩头,面颊更显苍白,没了平日一脸灿笑,依旧掩饰不住的清朗俊秀。云纵和冰儿这对儿兄弟生得并不十分相像,云纵面容冷峻棱角鲜明,性子恣意狂放,山野骏马般的难驯。而冰儿却是文静清秀,面容曲线朦胧秀美,颇似女孩儿家的品貌。云纵是武将,纵横军中十余年,勇冠三军;冰儿是书生,虽是年少,却已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更有过目不忘的奇功,十三岁不到就中了秀才,正在准备入秋乡试去夺个魁元。

    “嫂嫂,冰儿的腿要被爹爹打断了!”冰儿哽咽的话音,嘟着嘴欲哭无泪。头上一顶黑缎洒红缨的六合小绒帽歪斜,一身白蟒箭袖束着宝蓝色镶翠的锦带却在前襟有着几分泥污,却不显十分的狼狈。

    “好冰儿,都是嫂嫂不好连累到你,快躺下。”珞琪吩咐碧痕快去打水准备金创药。

    “哎呦,哎呦!嫂嫂,冰儿的腿要断了,疼死了!”冰儿痛苦地在床榻上翻滚,反慌得珞琪手足无措,惊得问:“冰儿,你是怎的了?哪里痛?腿伤了不可乱挪动!”

    “它妈妈,快去请郎中!”珞琪喊,却听到身后一声呵斥:“滚起来!还装?若想断腿还不容易?大哥成全你!”

    一句话果然奏效,冰儿倏然从榻上翻身下地,躬身立在床榻边讪讪地叫了声:“大哥!”偷眼望望大哥一脸的怒容,一缩头道:“冰儿回房去用功读书了!”转身溜跑。

    “五爷,五爷,你这是……”碧痕慌得拉住冰儿的袍襟,冰儿咯咯一笑挤个鬼脸给她道:“哄你们耍的!”

    “冰儿,药还未涂上呢。”珞琪忙要喊住冰儿,却被云纵拦阻:“他总共就挨了两藤条,还都打在屁股上,伤不到哪里去!老爷不过抖抖威风罢了!若真同你们计较,怕是碧痕早不在这里了。”

    一旁的碧痕满脸惊羞,惶然地立了片刻,目光如受惊的小鹿慌张游离不敢望向云纵,道个万福转身跑掉。

    “你日后少去自作聪明生出这些事端!”云纵见屋中只剩了珞琪和它妈妈,气恼得责备。

    珞琪心中的委屈尽数涌出,杏眼一挑,香腮含嗔,不依不饶地回敬:“是大少爷春心萌动要纳妾,才生生惹出这些尴尬事,反来怨怪人家!”

    云纵深吸一口气,薄唇紧抿,缓了半刻才道:“就知道你若得知此事定然醋海翻浪,才没告诉你。”

    “你自去纳妾寻欢,休要来倒打一耙!”她薄怒微嗔,小夫妻斗起口舌。

    “纳妾同我什么相干?也是老祖宗和老爷盼孙心切逼迫得紧,出此下策。连老祖宗都不曾当做一回事,让爹爹随意找个宜子宜孙之相家世清白的女子抬入门就是,连喜事都免了,真不知你哪里来的主张,怎么就将碧痕推出来?”云纵口不饶人。

    “你只知拿‘无后’来挟持人家,‘无后’又如何?昔日姨爹姨母还不是没有子嗣过继了你过房。”珞琪酸酸地挖苦,赌气地坐在梨木凳上,一脸的不屑。

    “平白地扯这些做什么?”云纵恼怒,剑眉一挑,添了几分冷意。

    它妈妈见惯小夫妻斗嘴,也不去劝,只接了句:“碧痕是婆子我为吉官儿你选中的。碧痕是最妥当不过,人生得模样俊秀,又是宜子宜孙的福相,不似少奶奶瘦得迎风竹一般。再者碧痕又是知根知底,从小看她长大。”

    “奶娘!”云纵拖长声音嗔怪:“碧痕她……碧痕她还小。”

    “碧痕年纪小吗?”它妈妈故作懵懂地反问:“当年你带了少奶奶离家私奔去朝鲜时,少***年纪似是比碧痕还幼上一岁吧?”

    “奶娘!”听它妈妈揭出旧事,云纵拖长声音气恼道,翘起嘴再没了先时在书房颐指气使的神气,反是赌气地垂了头一脸的不快,嘴里嘟哝着:“什么人不好找,偏是找了碧痕。自小见她在身边长大,同她……如何都觉得别扭。”

    “自小看大才是知根知底!”它妈妈也气道:“难不成从外面寻个不知根底的女人进家闹个人仰马翻才称了意?大少爷生得一表人才,这样的女婿打了灯笼都千里难寻,碧痕该是乐得睡觉都笑醒才是。”

    她本为丈夫瞒了她纳妾一事心里憋屈,寻了话机插话讥讽:“奶娘莫去睬他,怕是大少爷正在摘心挠肺的悔着误了那四姨娘娘家侄女儿那桩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