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的街舞跳得很棒。”
“我不想他这浑水。”
“那你自己呢?”
“阳阳跟我不一样,他有更好的前途。”
“基本上,我觉得像阳阳这样的小孩儿干什么都离不了大谱儿,没必要干涉太多。”
“他要听见你对他的评价,肯定又得拽上天了。”
我笑,不难想象:“对了,能问问你跟楚尘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仰起头,看了看不太蓝的天空:“我们曾看过同一个心理医生,开始是偶尔碰到,后来慢慢熟了,很投缘。”
“什么时候的事?”我从来不知道楚尘曾经看过心理医生。
“三四年前,那时候我刚回国。”
那时候,我在做什么?
翻开褪色的记忆簿,仔细搜寻,除了零星的记忆碎片,我竟记不真切。四年前,我的婚姻、我的生活,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20
陈晨说过,人活在世上,总要辜负那么几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这话说得实在。可我想,人活在世上,也总会有那么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的。
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正端着托盘走进来帮修月换药。
我走到床边,修月还没醒,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青了一片,肯定是刚才滴得太快,我有点儿自责。
换好药,护士留下一支体温计,让我每半个小时帮他测一次。
看看表,四点整。兵荒马乱的一天即将过去。我躲在洗手间里给小白打了通电话,得知拍摄进度一切正常,中午的加餐众人交口称赞,楚尘吃得尤其认真。我笑了笑,总算还有点顺心的事,今天不用回公司了。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调成震动,翻了翻未接电话的记录,大部分是我妈打来的,不过时间都集中在今天清早我没开机那会儿。她老人家已经决定对我放任自流,这么急找我,莫非又有什么重要指示?
我拨电话回家,保姆接的,爸妈都出去开会了,要两三天才能回来。对我而言,这是个好消息。今天实在累了,打不起精神应付党中央的重要指示。
站在镜子面前,我端详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脸,活脱脱像个疯婆子。拧开水,调温,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脖子上的纱布被我撕下来扔了,四道红红的指痕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拿温水蘸了蘸伤口,刺激得有点痛。
走出洗手间,天色开始变暗。打开墙角的落地灯,柔和的光为苍白的病房点缀上了几许暖色。
咚咚咚,极轻的敲门声。
我悄悄走到门边,打开门,是齐小北。
“你怎么来了?肯定是阳阳跟你说的。”我把他让进门,看见他手里拎着一摞保温盒。
“晚上还没吃饭呢吧?我特意让保姆多准备了一份儿,够你俩吃的。”
“太好了!我还真饿了,正琢磨着吃点什么。”
“快趁热吃,上面三盒儿是给你的,下面两盒儿是给修月的。”
“你一定得替我谢谢准备这些饭菜的贴心人。”打开盖子,看着青菜海鲜配白饭,我食欲大增,毫不客气地开始吃。
齐小北帮我倒了杯水:“晚上你陪修月?”
我嚼着一朵西兰花,抽空点下头。
“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眉心微蹙,语气有点凝重。
“把车开沟里了,没事,皮肉伤好得快。”
“你要不要先回家换套衣服?顺便也可以帮修月捎几件换洗的。”
有道理。我咽下嘴里的饭菜,想开口说话,却被噎住了,连忙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水。
他帮我轻拍后背:“小心点,别噎着,怎么饿成这样儿了?”
“人是铁,饭是钢!”多革命的口号。
“饥一顿饱一顿对身体不好。”
“这话你对修月说更合适,那厮最需要保养。”
“我想,他更希望你帮他保养。”
我笑笑,没说话,继续以吃为主。
“今晚我陪小夜,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直接过去找我。一会儿你吃饱了就先回家换衣服,这边我帮你盯着。”
“谢了。”
消除满身的疲惫,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美美地浸个泡泡浴……
我依依不舍地跨出浴缸,擦干头上和身上的水,套上宽松的t恤牛仔,把睡衣还有明天上班穿的衣服叠好放进袋子里,又收拾了些杂七杂八的日常必需品,想了想,不缺什么了,于是去拿修月的换洗衣物。
在回医院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小k打来的,问我怎么最近都没去他那儿喝酒。我说最近日子太充实了,充实得我都快爆炸了,实在没空儿去。他哈哈地笑,问我现在是不是还耍单身呢。我说这是个人隐私,不能告诉你。他说你怕什么,我才不会给你介绍对象呢,你身边的都是极品货色,我哪敢班门弄斧。我说你甭给我来这套,有什么事直说。他琢磨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