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如魏无音也毙命于此招之下,鹿别驾避无可避,吓得魂飞魄散:
「吾命休矣!」
总算鹿别驾也是名门大派的宗师级人物,千钧一发之际,左臂「喀喇!」声如爆栗,竟自甩脱了肘腕关节,凭空暴长数寸,宽大的袍袖舞成一面锦旗也似,堪堪兜住掌势.沐云色的双掌击在空处,却见鹿别驾圈转左臂,「蛇黄掌」的柔劲所至,手掌顿时受缚.
鹿别驾死里逃生,反而占得了上风,心中不无得意:「小畜生经验不足,笑煞人也!任你双掌能开碑碎石,打在轻飘飘的袖布之上,什么掌力都不起作用.」沉腰崩步,便要发劲将他两条臂骨震断.
谁知念头方起,顿觉臂下一空,整片袍袖化成片片蝴蝶,被绞得寸裂!他本能想护住身躯,一举手才想起左臂关节松脱,难以运使;便只一愕,沐云色的双掌已然印上身侧.
这掌轻飘飘的没什么劲力,鹿别驾连一步也未退,却已吓得魂飞天外.
沐云色何尝不想打得他口吐鲜血?偏偏全身真气都不对劲,这下直如隔靴搔痒.他一击不中变招快极,右手食、中二指并起,一式「指天誓日」掠过鹿别驾的脸颊,拉出一条两寸来长的锐利血痕,却仍是偏了一些,未及眼、耳、太阳穴等要害.
本欲连环出手,无奈真气不继,浑身力量像被抽干了似的,「通天剑指」的几个变招施展不开,沐云色奋力飞起一脚,锁定的仍是头部要害;啪的一声,反足踢中鹿别驾的鼻梁,正是「虎履剑」的妙着,踢得鹿别驾眼前一黑,鼻血长流.
剧痛之下,鹿别驾的身体本能相应,右掌一推,两人分向两头摔去.
沐云色气力用尽,撞得几案四散、难以顿止,连滚几匝才稳住身体.
鹿别驾到底是天门有数的高手,背脊尚未触地,伸手一撑,使个「鲤鱼打挺」跃起;才刚站定,双腿倏又发软,颤声道:「小……小畜生!你……你用『不堪闻剑』打我!你用『不堪闻剑』打我!」面色惨白,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变了.
横疏影虽不通武艺,看也知道这一掌没什么用,实在不像传闻中稍触即死的奇宫绝学「不堪闻剑」,好心提醒:「鹿真人勿恼,依妾身看,这掌着实不像是『不堪闻剑』.」
鹿别驾气得浑身剧颤,声音都尖了,转头怒道:「他妈的!你武功很高么?怎知是与不是?」
横疏影恼他无礼,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然道:「我听说奇宫的『不堪闻剑』乃是凝血束息的一门绝学,鹿真人胀得面红脖子粗的,说话中气十足,要说是『凝血束息』,委实勉强了些.」
鹿别驾一愣,恼羞成怒:「我身中杀千刀的歹毒武功,这婊子出身的却净说风凉话!」怒道:「你没见他咬牙切齿,只想与本座拚命吗?还是白日流影城早与指剑奇宫串连一气,一意包庇,纵凶杀人?」
一旁的染红霞实在听不下去,本欲上前,却被师姐拉住.染红霞停住脚步,转身直视鹿别驾,扬声道:「你提气搬运一周天,检视脉息,便知真假!何必缠夹,徒作无益之争?」
鹿别驾醒悟过来,顾不得旁人的目光,就地盘膝,五心朝天,内气运行一周天,果然百脉如常,无一不顺;然而欢喜也只是一瞬,旋即一跃而起,指着沐云色破口大骂:「好你个小畜生!满口诈伪,卑鄙下流!连你道爷也敢诓骗,合着是向天借了胆子!」
沐云色巍颤颤地扶案起身,一抹唇畔血渍,冷笑:「你不也吃过我师父的鞋底泥么?我怕你忘了滋味,再让你回味回味.」想起师父,伤心之余,胆气忽豪,彷佛普天之下无一事不可为,纵声大笑:
「鹿老杂毛!就凭你这种货色,一辈子只配吃我师徒的鞋底泥!我师父就算不在了,江湖人却永远记得,你鹿别驾在灵宫殿前,当着睽睽众目捱了琴魔一脚,被踹得五体投地鼻血长流,跪伏战栗,便如今日一般!」
鹿别驾面色铁青,咆哮道:「小畜生找死!」喀啦一声接回左臂,十指成爪,飞也似地扑向沐云色!
沐云色夷然无惧,戟指并出,一式「凿空指鹿」正面相迎;谁知才跨出一步,忽然全身真气逆走,牙关一咬,抽搐着仰天倒栽,立时晕死过去.
鹿别驾大喜:「小畜生今日难逃死劫!」指爪箕张,径朝他腰腹、下阴插落!
蓦地青衫一晃,横里一条修长背影拦路,来人后发先至,竟抢先扣住沐云色的头得如此直接,一双妙目环视全场,口中应的是鹿别驾,实则是对众人说.「本城是有这么个人,我也不敢欺瞒鹿真人.」她以杯盖轻刮茶面,咬着唇珠轻笑:
「然而众所皆知,杀退万劫刀、与贵派胡大侠连手救下刀尸的是染二掌院,将赤眼妖刀送至本城的,也是染二掌院.那耿姓弟子不过是恰巧在出使水月停轩时,为二掌院所救.鹿真人若要问事,该当找二掌院才是,敝城区区一名弟子,恐怕帮不上鹿真人的忙.」
鹿别驾轻叩扶手,捋须呵呵直笑.
「二总管,咱们就别这么费事绕弯,净说废话了罢?」他低头含笑,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