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字诀.以及玄素一脉的『翠辇华盖,蜜穴盘龙』之法,那简直是……嘿嘿……呼呼……」
「你们观海天门怎么都专练这些?」耿照差点晕倒.
「武艺即人生嘛,你小子懂个屁!」老胡猥亵一笑:「昨晚吃独食的事且不与你计较.老胡大人大量,今儿专程找你去看姑娘.你良心要没拿去喂了狗子,趁早反省反省,下回改进.」
「什……什么姑娘啊?」耿照一片茫然.
「拿大刀子砍人的姑娘.」胡彦之不由分说,硬拖他出门:
「你忘啦?万劫的宿主,那水灵水灵的丫头.咱们瞧瞧去.」
◇◇◇
碧湖被安醒在一处偏院里.院落四周都有铁甲卫士连班戍守.巡城司每半个时辰就派一支全副武装的哨队来巡,其馀闲杂人等若无腰牌.决计不能靠近,守卫甚是森严.
当日禁园一战,众人识得妖刀厉害.曾遭妖刀附身的碧湖与阿傻便被分开安置,严加看管,而连着铜蛛刀座的天裂刀便留在原处.无人敢稍稍接近.免得命丧妖刃之下.那两名死无全尸的公人便是榜样.独孤天威下令将「不觉云上楼」以厚重的篢板封死.周围铁索环绕,连门窗缝隙浇以铁汁,整座楼子顿成一大根密不透风的封笑.我与耿兄弟亲眼看见她扛起一把将近一丈长的大石刀,举重若经.健步如飞,简直像是小孩手中的波浪鼓.要说她身子太虚,世上恐怕没个身强体壮的人了.」
「那叫做『寅吃卯粮』.」程太医哼的一声:「她筋骨受损,高烧不退,心火亢盛、肝火上炎,这股火气上逆至极,则血菀于上,这才昏迷不醒.」
二人听得迷糊.胡彦之正想开口,程太医忽问:「胡大爷身子壮建,武功甚高,不知能举几斤?」胡彦之被问得突兀,微微一怔,抱臂笑答:「两百来斤总没问题.太医莫看耿兄弟个子小.他天生神力,没准还在我之上.」
程大医没理会,又问:「若一次让胡大爷扛起五百斤,又或教你扛一两百斤的物事,一整天都不放,那又如何?」胡彦之笑道:「那肯定要我的命.便以耿兄弟的神力,只怕也不能够.」
「正是如此.」程太医拈着鬚茎,随手比划:「碧湖姑娘本举不起重物,说不定也跑不快、跳不高,然而却因不明的缘故,身子硬逼出潜力!就像胡大爷说的『举重若轻,健步如飞』.直到超过了身体负荷.这才昏蹶过去.若未晕迷,只怕身子受损过巨,轻则筋骨摧折,重则五内破裂,精血败坏,远非调养所能愈可.
「问题是:人不可能超用自己的身体,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境地,人身会感到疲惫疼痛,便是为了保全自我.即使她意志过人,可以忍耐如此剧痛,也不可能不明白身子已到极限,再往前一步便有性命之忧.除了『着魔』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胡彦之闻言倏凛,与耿照面面相窥,两人心中俱只一念.
(妖刀附体!)
耿照不禁摇头,忽然问:「太医.有没有什么样的**药物能控人心智……」
「……以致让身体不知疼痛,无穷无尽地发挥潜能?」程太医淡淡一笑,稀疏的白眉轻轻颤动.「有.我学医近五十年,经手过的秘药毒方之中,至少有三种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但被下药之人决计不能像碧湖姑娘这样.还能靠晕厥停止疯狂.体内既无药性残留,又没有造成异常的出血或其他破坏.
「能那般驱役身体的,已不能称作是『药』了,那是戕害身心的剧毒.要问我的话,我会说碧湖姑娘并未中毒,她身上没有用过毒的迹象,除非有一种毒药能在瞬息间自体内消失无踪,没有遗害,不留痕迹,就像……就像从没被人下过药一样.
「对大夫来说,相信史上有这种毒药,还不如相信着魔算了.」
胡彦之哈哈大笑,耿照也忍不住笑起来.「太医,那阿傻呢?」片刻,胡彦之问.程太医淡然道:「他就是单纯地中了毒.毒物刺破手掌,将毒素注入血液,一瞬间走遍全身,造成阳气过亢、浑身奋进之兆.」
胡彦之浓眉一軒.
「那不是与碧湖姑娘一样么?」
「哪里一样?」老太医皱起疏眉,嗔怪似的瞥他一眼,略带责备的目光仿佛正对着毫无慧根、又不用功的顽劣学生.
「此毒主行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毒质入任督二脉,借沖脉联系先天与后天之气的特征,迫使气力一股脑儿爆发出来.中毒者神识混沌,非气空力尽不能稍止,以致邪盛阳亡,极是伤身.
「况且,冲脉是总领诸经气血的要冲,为男性宗筋之根本.此毒戕害冲脉至深,若非阿傻底子深厚,就算解了毒性,也将再难生育.」
耿照急道:「太医!这毒有解么?」
程太医道:「此毒无须解药.一断供应,毒素便会慢慢被身体花消,然而遗害不绝.我不知道刺破那阿傻手掌的,究竟是什么鬼物,但他要是再握那事物一次,肯定断子绝孙,永远失去男子的雄风,就算不死于精血败坏、阳气暴失,也将辗转病榻,气血衰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