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识别,予以取中。
他的那个子侄依计而行,最后果然被钱谦益取中,那5ooo两银子也算是没有白花。
此事梁植虽然只是行贿,但如果东窗事的话,也肯定是吃罪不起。最起码也是丢官的下场。因此他一听王锐提起,自然是胆战心惊,可兀自存了一丝幻想,以为对方未必有真凭实据,仍在强自嘴硬。
王锐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当下哈哈一笑说道:“此事皇上未必相信,那齐云山吞没3o余万两银子地事呢?不知道魏公如果知道了其中的真相会怎么说,他老人家恐怕没有皇上那般好说话!”
梁植闻言脸色终于彻底大变,冷汗涔涔而落,犹豫了片刻后,这才抬头如看鬼魅般盯着王锐颤声说道:“此事你竟也知道?罢了,梁某认栽了,你究竟想怎样就直说吧!”
他之所以被王锐这一句话就击溃,事情还要从前年轰动一时地徽商彭正春“齐云山冤案”说起。
这彭正春是南直隶徽州休宁县人。早在万历年间他家就已经是雄踞两淮的大富豪了。其产业北到京津,南至两浙,各大商埠均有商号,涉及了盐、典当、钱庄、珠宝、绸缎、木材等。可谓家资钜万,富可敌国。
齐云山那时候是他家的私产,方圆数百里,三十六奇峰尽数囊括其中,占地三千亩。山上盛产树木,每年采伐木材所得的收入就有十几万两之多。
彭正春的祖父因为曾捐助过明军三十万银两。因此被万历帝特赐荫官中书。是以这彭家可说是有权有势,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出现问题地。
祸患从内斗而起。彭正春与从弟彭正泽因齐云山的产权起了纠纷,官司打到了官府。最后还是彭正春地财大势大赢了官司,彭正泽因为败诉而被气病,不久后死去。
彭正泽虽然死了,但是他有个忠实的家奴叫彭荣却为主子不平,要继续替主告状。
彭正春自是没将一个奴才放在眼里,顺手以“奴仆告主人罪”就将彭荣送进了大牢。可彭荣却想办法从牢中逃了出来,下毒誓要为主人报仇雪恨。
他跑到了京师,四处寻门路告状,结果就找到了翰林院编修彭嘉。这彭嘉与彭正春是徽州老乡,而且有仇,一听说这事情,立刻领彭荣跑到了东厂告状。
这位翰林先生亲自写了状子,洋洋洒洒,头头是道。
主要告了彭正春两条罪,第一条也还罢了,这第二条却是告其巧立名色,创崇文书院,招朋聚党!
彭正春是一个盐商而已,怎么又和党争扯上了关系?
原来明末地盐商是个很有势力地群体,多出自安徽、山西和陕西。他们在达之后,都愿意举家迁到杭州去住。但是明朝政府有规定,没有户籍的子弟,不能进入当地地学府读书,更没有资格参加乡试。因此这些外地来地盐商子弟虽然有钱,却因为户籍问题无法登入仕途。
万历三十年,巡盐御史叶永盛很为这些盐商子弟惋惜,就向朝廷奏议,请求给盐商另置商籍,等同于落户。皇帝批准了这一建议,从此盐商子弟的身份就与当地的学子们再无二致,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叶永盛是徽州泾县人,不但解决了盐商的这个大难处,更是积极为徽州老乡办教育,在杭州借了一套别墅为盐商的子弟办起了学堂。当他任满离开杭州后,盐商们集资买下列这幢别墅,改称为“崇阳崇文书院”,还为叶永盛立了生祠,早晚供奉。
这就是所谓“崇文书院”案地来历了,它虽然是为富人们办了件好事,可是在那敏感的时期,只要是告你招朋聚党,你就是百口难辩。
总之这一状的要害就是告彭正春私占齐云山,得利千万富比石崇,招朋聚党图谋不轨,另外还贪赃六十万两白银。
状告到了东厂,老魏一看有这么个大富豪竟撞到了网里来,心中自是大喜,当即决定狠狠榨一笔钱财!
就这样,彭正春被下了大狱,老魏除了责令地方官追赃那六十万两外,还将齐云山的三千亩地划归了朝廷,现有的木材作价三十万两,由官府变卖以助修宫殿的大工。
彭正春还以为朝廷无法是想要他的钱而已,于是使银子想办法上下打点。但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人却仍然被押解到了京师,下到诏狱里由田尔耕亲自主审。结果没过两堂,彭正春和他儿子就被用刑拷问死了。
他人虽然死了,但是老魏还不肯放过其家产,于是就派了当时混在工部的梁植去徽州府追查犯人家产,并负责变卖齐云山的那些木材。
这自然是个肥差,梁植为了得到这个差使预先就给老魏送了1万两银子。
他带领着一票人马高高兴兴上了路,结果到了徽州后一了解情况不禁傻了眼。原来彭正春地家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已经是家破人亡,哪里还有家产可榨?
梁植当然不甘心花了那么多钱却白跑一趟,于是将主意打到了那些木材之上。
这厮的胆子也大,竟然和一干地方官沆瀣一气,将三十万两的木材加价到四十万两强卖给了一群徽商,然后上报说这批木材因保管不善受雨霉烂,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