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让就这样抱着我,对我说了一夜的话,到了天亮时,他的嗓子都微微沙哑了。
被初升的太阳透过眼皮照着,我整个视野都是红通通的,身上也觉着轻松许多,试着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竟然第一次就成功了。入眼是青色的一片,什么东西?我眨了眨眼,又伸手摸了摸,触手生温,好像包着棉絮的钢铁,不是墨让的胸膛是什么?宽厚的温暖的,墨让的胸膛。
深深呼吸,属于墨让的味道飘荡在我的鼻端,带着皂角的清香,和他身上体温烘出的温暖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青草香,也许是松木的香味,那种清新的香气刺激着我的嗅觉,也刺激着我的心。
这味道是他独有的,以前见过的若干的男人或是雄性(兽性少些的是男人,衣冠禽兽的是雄性),他们身上勃勃燃烧的是他们的肾上腺素,他们身上氤氲的是汗臭,是暧昧的热气,而不是这样清爽清新,不带丝毫□味道的气息,这味道是属于阳光的。
我微垂眼帘,深深呼吸,将他的味道铭刻在我的记忆中。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靠着这味道来回忆他,以至于在我孤身一人时,我鼻端仍会萦绕着属于他的味道。好似他正微笑着站在我的身后,好似在我累了在我撑不住的时候,他会随时自我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扶住我,接手一切。那是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在回忆着他,我的整个身体在对抗着时间和空间,时时提醒着我,这世上有一个人对我而言是最特殊的,那就是墨让,墨让!
这令我心醉又令我心碎的味道!
他身子动了动,抓住了我摸象的手,温暖干燥的大手里,我的爪子又湿又冷,蜷成一团。连忙低头闭眼,身子蜷起做鸵鸟状。墨让低低的笑,胸腔震动,震得我心跳加快,简直就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墨让笑着问我:“醒了么?觉得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我试着动了动手脚,仍旧闭着眼睛,小声回答:“还好,身体起码听我的话了,身上也不麻了。”
墨让又替我把了脉,才释然一笑:“看来是没事了。我去洗澡,这一晚上运功为给你保暖,身上可出了不少的汗。”
我闭眼点头如鸡啄米,您去吧去吧,我不会偷看的。
墨让再笑,朗朗笑声比任何上好的乐器发出的声音都更加悦耳。奇怪,他今天笑出声的频率特别的多,果然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这么高兴。
墨让放开我,起身。身边骤然少了一个火炉,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忙坐起,向火堆边挪了挪。不多一会儿,脑后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是墨让在潭边洗澡。
墨让在潭边洗澡。
只要想想这个句子,我就心旌神荡。
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欲望战胜了理智。是谁说的来着,欲望使人年轻[1]。我悄悄回头,心里不住嘀咕:只看一眼,就一眼。
眼角不住向潭边斜,斜的我觉得我的眼球神经都要断了,才看到那个令我年轻的身影。墨让站在齐腰深的水里,背朝着我,正往身上泼水。
墨让的一个裸背,竟然就是那样惊心动魄。宽肩细腰,标准的倒三角形,蜜色的肌肤下有细致的线条流畅的肌肉,他一动,就好像有条条锦鲤在蜜色的上好的皮革下游动,又好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的裸背衬着熹微的晨光,竟然环了一道金色的光,背上茸茸的汗毛,点滴的水珠,都闪耀着金色。
不由吞了吞口水,不是没有看过男人,不是没有看过这样好看的男人,只是因为这个裸背是他的,对我的意义便有了不同。
老天爷,你怎么可以让我遇上如此优秀的男人,叫我怎能抵挡得了诱惑。
我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好?
他是无心插柳,我心里却长成了片郁郁葱葱的柳树林。
这样的心意,不是不悲哀的,他的优秀,注定了我的结局。天与地的差别,可曾听说过有人一步登天?一切不过是白日做梦,可恨我抱着卑微的梦想不肯醒来。
墨让回来时,我正蜷在火边画圈圈,他极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快乐地埋怨:“刚好些就不老实,土多脏啊,快去洗手。”
他刚在寒潭里泡过,手指冰凉却仍令我感到温暖,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低着眼睛:“哦。”
墨让推了我大头一下:“想什么呢?”
我借着他那一推,飞快跑去潭边,嘴里胡乱编了个理由:“我在想,你这么爱干净,一天究竟要洗几次澡。”靠,洗澡洗澡,怎么又是洗澡?
墨让哦了一声,坏笑:说,“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来着?”
我嘘他:“你当你是谁,我才不要偷看你呢。”哎呀,这话说的,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真失败。
墨让不怀好意地摸下巴:“喂,看到我背上纹的那条龙了没有?帅不?”
我疑问地:“哪有……”忙捂紧嘴巴,坏了,条件反射地想问他哪有龙,竟然就着了他的道!墨让指着我得意地大笑,我心里一慌,嘴上就开始乱说了:“看便看了,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