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为接下来的机关相对于八卦阵和那奇怪的墨家阵而言太过平常了些,还是由于墨让已熟读了墨家的“标准阵法”,墨让带着我七转八转,竟然顺顺利利的一直走了很远。我被转得晕乎乎的,早已分不清方向,只能感觉地势一直向上,我们似乎是在沿着一条内嵌的盘山道不断上升。是要翻山越岭么?这地宫究竟有多大的规模?我不知道,看样子,墨让也不清楚。不过看他表情,似乎并不吃惊。也是,墨家延续至今,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这地宫,虽说不一定有这么悠久的历史,怕是也经过墨家十几代弟子的整饬修葺和改进,墨家号称以机关见长,所以这地宫不管有多大,咱都不应该吃惊才是。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山,我腿都开始疼了。
墨让的神情越来越轻松,他开始跟我详细讲解这些机关的原理和破解的方法,甚至刻意触发一两个机关让我加深认识。
我不知墨家是否如此,但我知道,一般研究机关的,都把自己家传的一些个机关看得比命还重要,轻易不外泄,墨让现在大大方方地教授给我,倒教我觉得像欠了他天大的人情。虽然他的身份已经上升到了我的“师叔”这一很诡异的位置。
于是我深情地:“墨让,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墨让反跳到一旁,一脸的警惕:“你想干什么?”
喂喂。虽说咱有前科,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不由懊恼地:“怎么每次我难得真情流露一下,还总被你们误会,一脸猜忌的,真不给面子啊!”
还要牢骚几句,却突然被抱住,抵在墙上,我骇笑:“也不用转换得这么彻底啊,不用太热情。不用不用。”
墨让瞪我一眼,没等他说什么,一块硕大的圆石已经隆隆滚过。娘啊,大家伙叫嚣着远去,目空一切压倒一切。可是奇怪的是,这种圆石不是应该设在笔直的甬道里么?为啥有圆石的地方,竟然还会有这种圆石所不能碾压的死角?这太不正常,墨让必定也觉察到了,他拉起我,四处查看。
我碰碰他:“会不会有第二块石头滚出来?”两块甚至更多块圆石在甬道内来回碰撞,碾压破坏一切,不确定的轨迹,不确定的破坏力,想想就令人心惊。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在这样粗细不一道路曲折的甬道中出现滚石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墨让点点头:“极有可能。”
“那么,也许我们应该去源头看看?”我望着墨让,此时我眼中一定闪着病态的火热光芒。而墨让,他竟与我是同样的人。他眼中的火光仿佛是一面镜子,照出我同样狂热的神情,他摸摸我的头,微笑:“正怕你不敢。”
呵呵,历史在我们这样的人手里被推动,但是我们这种人也是最早死的一批,常在河边走,总会把鞋弄湿的,不过是迟早的事。我独自一人时,尚能勉强克制,可有墨让在我身旁影响呼应,我再也压抑不住我的本性。
墨让正细细判断着滚石的源头,又有一颗稍小的滚石轰隆隆的出场了。这回我也看清了,那滚石竟是从一间石室滚出的,墨让拎起我,轻松避过,直冲那石室而去。
墨让凝神戒备,空着的那手挡在我身前,广袖无风自盈,看在咱的眼里,那真是一个字——真他娘的帅啊。
结局让我们安心,也让我们两个怪胎微微失望,那滚出大石的屋里什么也没有,唔,更正一下,是什么危险的机关都没有,那里倒像是一个给历代闯入地宫的墨者提供的一个休息室。
我们站开一定的距离。这一点距离,保证不会牵连到对方,又能及时对对方伸出援手。慢慢移动,四处观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连门都是敞开式的,不能封闭,好似让我们安心一般。这样贴心的举动,反而让我们更加起疑。
墨让看我一眼:“你有闻到什么吗?”
我四处嗅嗅,摊手:“对于气味和味道,我只对陌生的和危险的敏感。你有闻到什么?”
墨让戴上鹿皮手套,好似一只猎犬,鼻翼微微翕动,四处敲打抚摸,终于在正中地上找到了一丝缝隙,他抽出一根细铁丝,捅进缝隙细细动作——寻找开启的机关太过繁琐,而且危险性太大,太容易引发其他机关,因此墨者在开启密室时常常直接“撬锁”,——这是墨让刚刚告诉我的。
墨让侧耳细听,转头向我:“快开了,躲远些,把南平准备的口罩给我戴上。”
我一一照办,自己也戴上口罩,躲得远远的。咱不成为他的累赘已经很不错了,还是识相些,不要打扰他。
铁门哒的一声弹开,墨让借力飘开了几丈远。
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冲天的臭气扑面而来,似乎裹挟了劲风一般。
待无处不在的设计精妙的排气孔将臭气排得差不多时,我们才小心翼翼凑过去,探头。
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一具尸体,我与墨让面面相觑,惊呼出声:“是他?!”
那具尸体,虽然是侧卧着,虽然面部有些浮肿,但我与墨让瞧得真真切切,正是被墨谦保出后失踪的命案嫌疑人,刘速。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