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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千树一到营中,副将邵云便过来禀告,营里发生了些事情,正等着她处理。
原来是过营受训的女士兵夜里猥亵男兵,继而引发了群体殴斗,相关人等均已被关押在了军帐之中等候发落。
千树一进帐,赫然发现那些被捆了手脚的士兵当中,眼睛赤红,跪着的那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男兵,鼻青脸肿着,眼睛却因怒火炽盛而灼灼逼人,竟是赵子廉。此刻,便是跪着,便是被揍了,还是浓眉倒竖,杏目圆睁,目光锐利,一脸的愤愤不平。
原来,夜里子廉总是出去练武、练力气、练射箭,如此一来竟是不在帐里的时间多了。同帐的男兵小柱子是个秀气的男孩子,家中困苦,故而来从了军。
许是过营受训的女兵士摸透了规律,竟趁着子廉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调戏小柱子,不想软的不成,竟想用硬的,正被子廉撞了个正着。
子廉是个讲义气、热心肠的主儿,哪见得自己的同伴被欺侮,仗着自己最近练得刻苦又有几分力气便同人撕打了起来,却也是不曾想过后果的。
新招入伍的男兵们都是苦孩子,平日里抱团的很,过营受训的女兵原也都是冷青鸿手下一个编队的,故而渐渐的发展成了群殴事件,邵副将怕事态无法控制,故而做主,把主要闹事的统统绑回了军帐。
千树查清了来龙去脉,面沉似水,黑了一张脸。
“张家恩,你猥亵男兵,□不成,引发殴斗,你可知罪?”冷冽的语调如同利刃,跪在地上的张家恩看着一脸严厉的夏侯千树,一时间竟被她严厉的眼神和勃然的怒气吓到,腿肚子转筋,嗦嗦发抖,一脸恐惧,早已没了昨日的狠劲。
“小的……”张家恩刚要承认罪行,不想旁边一位女官出声,适时截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夏侯将军息怒,张家恩虽在骑射营中犯了过错,但她到底只是过营受训的将士,并非骑射营的人,原有番号,下官以为,还是发回原部严惩比较妥当。”说话的是过营受训的女兵都尉,是个小头目,冷青鸿的部下,周玉。
“哦?周都尉是说,这个张家恩,我审不得,也罚不得,是也不是?”夏侯千树挑挑眉,看起来脸色似乎过于平静。
“回将军,属下不是那个意思,若张家恩确实犯错事实清楚自当该罚,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士兵犯错自有她的将军来处理,这,也是军中的规矩。”周玉低首,字字清晰,不卑不亢。
千树挑挑眉,唇边扯出一记意味不明的笑容,和声到,“如此,便请周都尉审审这张家恩和其他人等,务求事实清楚,若是她认罪俯首,供认不讳,也烦劳周都尉全程监督,相干人等也一并签字画押。然后,本将军自会修书一封同冷将军探讨这军中惩罚之事。如何?”
“属下遵命。”周玉皱了皱眉,却还是随即应到。
“还有,其他参与聚众殴斗的,按例该怎么罚?”夏侯千树淡淡的看着周玉,眼睛黑白分明,清清透透的,竟仿若是真的不知军律一般。
“按例,当杖责二十军棍,罚饷一月。”周玉仍是不肯抬头,样子很是低调。
“那么请教周都尉,是不是骑射营的士兵我就可以罚了,可过营受训的那些人还得需等冷将军同意了之后再罚?”千树的眼中有一抹冷厉的精光闪过。
“这……请将军请恕罪。属下并不是那个意思,即是同罪,自当同罚的。”周玉普通一声跪在地上,额角有细小的汗珠浮现。
“周都尉方才不是说,只有冷将军才能处罚?”不过一句轻描淡写的询问,可俨然确如寒风厉扫一般,让人通体凉透,瑟瑟发抖。
“属下只是觉得张家恩的事情重大……”
“你也觉得她罪大恶极是吧。”千树笑着截断了周玉的话,只是那笑容让人看着胆战心寒。
“将军……”周玉脸上已是冷汗如豆。
“无碍,本将军也不急于一时,也不想违了你所谓的军中规矩,你就按我吩咐的去做,我自会同冷将军商量的。还有,既然周都尉没什么意见,那么所有参与殴斗的士兵都拖出去,杖责二十军棍。”周都尉几个字,千树咬得极重,害跪地之人身形几乎稳不住。
“属下遵命。”周玉站起来,带了所有人等出去,凉风一吹,始发现浑身凉透,却原来早已被冷汗打湿了衣衫。
帐外传来一阵棍棒之声,期间也夹杂着鬼哭狼嚎,亦或是隐忍的呻吟声。
叹了口气,千树明白,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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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子廉的营房,这是自打他入营以来的头一次,没想到却是他挨打以后。
进了帐,千树看见那个家伙,屁股朝上,僵硬的趴在木床上,似乎听见了动静,正扭头朝她这边看过来。
呜~,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眼圈青黑,唇角红肿,颧骨青紫肿胀,还有……眼睛气得赤红……像只白兔。
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会见他还有精力生气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