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悬着的那颗心也总算稍稍的放下了。
“小柱子没事吧。”也不知怎地,见他一人在帐里,出口问出的竟是怎么一句。
果然,有人发飙了。
“小柱子不在,大将军来看他的就可以出去了。”一双大眼瞪得溜圆,遍布着红血丝,配上黑眼圈,滑稽……又骇人。
“我知道他不在,既是受了惊吓,我派人送他回家去修养一段时间,只是问你他走之前情况怎样。”千树撇撇嘴,也不管那家伙是不是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
“哼!”愤然的扭过头去。
“啪”的一声,千树一巴掌拍在子廉的屁股上。“啊”的惨叫声应声而起。
“还疼吗?”对上那双马上就要委屈得掉金豆的红眼睛,千树坐到他身边,笑眯眯的轻声问着。
“不疼。”扁扁嘴,“不疼的话打你一顿试试看。”子廉小声的咕哝着。
“怕疼你还跟着一起胡闹?”
“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禽兽欺负小柱子?”子廉那声调腾地就高了八度,仿佛那已渐平息的火气又遇了大风和炼油。“我办不到。”
“那打架就解决问题了?”千树平静的问。
“……”
“能不能冷静下来想更有效的办法?若是将来上了战场也还是这样冲动鲁莽,那……要怎样……怎样守国卫家?”
咬着嘴唇,牙印全然印在了嘴唇之上,那个家伙也不知跟谁较劲呢。
“别咬了。”千树看着有几分刺眼。
“什么……”子廉一愣,被那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弄得一愣。
“嗯……我是说,伤得重吗?不然回家去养伤?营里面倒是有大夫,可到底是没人伺候。”千树是吩咐过的,伤了的士兵准予回家休养十日,她是想子廉也还是回家去比较好。
“不回去。”本来那一大家子就都不赞成,若是提了骁卫,或是立军功倒好,如今惹了祸,挨了罚更是没脸回去,徒惹人白眼耻笑。
“上过药了吗?伤得怎样?不然,我看看?”千树总还是放心不下的,毕竟床上的这位长这么大都一直娇生惯养来着。
那人青紫红蓝的大花脸是瞬间便红透了的,可惜千树在那五彩调色盘上也着实是看不出什么羞涩的颜色来。
“要看可以,看了你就得娶我。我的屁股可不是谁都随便看得的。”赌气的冷哼着。
“诶呀,那怎么办,子廉是要先嫁给军医呢,还是嫁我呢。不是早被人看光光了?”千树唇角微翘,逗着嘴硬那人。
“你……你才被人看光光了呢?我……我……我可没看什么大夫。”这会儿,想必小脸已经是红得发紫了。
千树一愣,“还不曾上药吗?”说着,到底是担心得紧,过去掀开了被子,瞧见那已然被血浸透的亵裤,竟已是粘上了那皮开肉绽的肌肤。
“嘶~”那人痛得呻吟出声。
“怎么伤得这么重,如此不上药怎么成。”说着便要出去唤人来。
“不要,我不要大夫看,营里的大夫都是女的。”刚才还如响锣一般的嗓门,这会儿竟变成了蚊蚋嗡嗡哼哼。
千树还是出了帐,半晌,唤了营中两个细心的男兵过来照顾他,也兼为他换药。
千树自是在帐外侯着的,却不知里面的子廉已变得异常沉默。
“真的不回家?”千树晃进来,看着那个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一句话也不说的家伙。“在营里怎么休养得好呢?其实,也不算很丢人的,毕竟怎么也是逞了一时英雄的,恩?”
“坏人。”扭过头去,不理千树。
“喂,小气鬼,你不是在生气我为什么不肯看你的屁股吧?”话语里全是笑意。
其实夏侯千树和子廉说话的时候,往往都是随心所欲,没得顾忌的,更何况,近来子廉也是越发的没遮没拦的,胡闹惯了。
“你……你……胡说什么?”
“这有什么不敢看的,便是看了,就不娶你,你又能怎样?”故意逗着那个不禁逗的家伙,笑着作势就要掀被子。
呜,不是作势,而是真的掀了,因为,以为,里面还有亵裤。
不过,终于弄得两个人瞠目结舌,愣在当场,闹了个双双大红脸。
被子里面的,没有亵裤,只是刚上了药的,血肉模糊,还糊着黄白药粉的,只看得出个轮廓的,屁股。
“你……你得娶我。”纸老虎开始龇牙咧嘴,挥舞拳头,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个回神,马上想通了什么似得,理直气壮的粗吼着,“夏侯千树,你敢不负责任,看我不掀了你的营帐。”
“诶呀~”千树懊恼着,最近也不知是走了什么桃花运,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来烦扰,让她忍不住又想揪头发。
“我说,子廉……你听我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不信你问那两个士兵,你那屁股上面糊得黄黄白白的比亵裤还厚实呢……”虽然理不直,气不壮,可是,聊胜于无啊……
“我不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