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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回门的这一日,赵家因为夏侯千树的到来设了颇为隆重却又不甚招摇的家宴。
没有外请客人,仅仅是单纯的家宴,赵燕楠的夫侍们,两个女儿赵红、赵兰的家眷们。
低调又不失礼节,千树觉得这赵家的家主是个行止合宜,颇具头脑的人。
一大家子的人团团围坐在桌边,子楚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了餐桌的主要位置上。
钱氏留心看着夏侯千树不断的为子楚布菜,疼宠之心昭然于人,心中总算是稍感安慰。
子楚只是微微的低着头,优美的颈项和而后染上了一层淡淡红晕。
不仅是钱氏,赵家那一大家子的人都充分感受到了夏侯千树对待子楚的那一份体贴温柔和疼宠,一时间欣慰的,羡慕的,嫉妒的,……
酒过三巡,赵燕楠对夏侯千树提到了一件事。
赵兰的女儿赵子欣,是个羞怯内向的女孩,今年也参加了春闱,各项成绩却均未入前十,赵燕楠有心将赵子欣托付给夏侯千树,多多提拔磨练。
千树本来并未注意那个叫做赵子欣的女孩,经人一提才仔细看了几眼。
那赵子欣长得柔柔细细,小小的脸颊,小小的嘴唇,眼睛黑黑圆圆的,晶晶发亮,看人的时候总仿佛是在崇拜着、仰望着你,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得像两道弯月。长长的浓密睫毛像两把小羽扇,忽闪忽闪的。说起话来,声音甜甜软软,两个浅浅的梨涡格外惹人喜爱。
“嫂嫂好厉害呢,京里没有人不知道嫂嫂的。”说着,仿佛害羞了一般,面上又浮起两朵红云。
不知为何,千树对这个蜜糖一样甜美的女孩却无法生出太多的好感,尽管她看起来实在是十分的甜美可人。
“长辈们若是放心的话可以让子欣先跟着我锻炼锻炼,待来年再参加春闱就是了。”千树语气淡漠,波澜不兴,态度不是十分积极热切。
“如此便把子欣拜托给千树了。”赵兰起身对着千树表达了谢意。
本以为应该在和谐的气氛下结束的家宴,意外还是起了波澜。
一直沉寂无语的子廉忽然起身,毫无预兆的对着在座的所有人说到,“我要参加骑射营。”
此言一出,反应最激烈的便是赵红身边的孙氏,子廉的生父。
“子廉,还不快坐下。”孙氏一脸的怒容,左手用力拉扯着身边子廉的衣袖。
子廉仿若闻所未闻,语气坚定的重复说到:“我要参加骑射营。”
千树本来一直低着头的,可面上几乎被那两道灼热的视线灼伤,而那呛辣的语声也显然是直接朝她猛射而来。那话,似乎是对她说的。
无奈之下,抬起头,迎上了子廉的视线。
那大大亮亮的眸子里满溢的情感一如当年,坚定执着,毅然决然,从儿时起,从那道瑰丽的彩虹之下她见着的那时起,便从未改变。
只是这一次又多了生死无悔的,义无反顾的绝望,宛如蜡烛即将熄灭之前的那一瞬间,格外耀眼闪亮的光芒,让夏侯千树无法直视。
那个固执倔强的少年,带着誓死不变的坚毅和汹涌如火的眷恋,深深凝望着她。
夏侯千树知道,在迎上如此目光的那一霎那,自己心底的某一个地方被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击了下,渐渐的复苏醒来,也顿顿的痛了起来。
“我-要-参-加-骑-射-营。”子廉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大声说着,锐利的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夏侯千树的脸,火热的视线也与那冷清的目光焦灼纠缠着,乱丝般缠缠绕绕在一处,仿佛这世界里只剩下夏侯千树与他二人而已。
“你还嫌赵家的脸丢得不够大吗?自打一回来便三五不时的瞎折腾,又是绝食又是寻死的,京安书院你也去了,也没见着你出息个样子,如今又要去什么骑射营,还要不要……”夹枪带棒的说着冷话的是赵兰的正夫,赵子欣的父亲。话未说完已被赵兰一记冷眼吓得收了声。
千树心中一阵隐痛,子廉平日里受的委屈,她可以想象得出来。
不过子廉显然不是子楚那样甘于忍气吞声的主儿,瞪得圆圆的大眼狠狠的招呼过去,就想着要龇牙反击了。
倒是赵红适时的轻咳了几声,阻止了子廉目无尊长的‘恶行’。
“子廉过去确实冲动鲁莽,恣意妄为,也让赵家面上无光。为此,子廉诚心诚意的向祖母,母亲和各位长辈们赔罪了。”表情十分恳切的子廉对着在座的各位长辈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而继续说到,“可是虽然子廉知错了,但子廉并不后悔。”
如炬的目光望着坐于对面的女子,“子廉错在搞不清楚状况就一意孤行,子廉错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只是茫然的跟着她的脚步,子廉错在幻想贪玩蹉跎了时光。可是,以后,不会了。”
“祖母,母亲,这些日子孩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孩儿会继续留在京安书院完成那些未完的学业,然后再去参加骑射营。”子廉目光中的燎原之火只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为之深深触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