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住眉毛盯着溪水里活泼游弋的小鱼看。
“你是不是很无聊啊?”夏树走过去,站到他身旁,低头睨一眼他。老实说,她还真没见过有什么人会徒手捞鱼。
“我一点也不无聊!”少年一偏头斜了她一眼,又蹲下去,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静静流过的河水,伸手一点水面,“这里的生活,其实很有意思!”过了半天,他才又讲一句。没带什么感情,语气好似冷冰冰。
“你说的有意思,指的就是这个?”她伸手往河里一指,几条颜色各异的小鱼灵活摆动着扇形的尾巴正飞快的游过。
“这只是一小部分!真正有趣的是这个!”他笑得高兴,缩回了伸出的手,身子微微前倾,垂下头,又将双手伸到水里,捧起凉嗖嗖的溪水不停往脸上浇。
“……”
见状她眼角直抖几下,只觉他脑袋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蹲下去两眼盯着河面,自己也伸手进水里轻轻抚了抚。好凉!
“你看,”他用湿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回过头看,“这才是好玩的地方呢!”
她转脸望一眼,吓得尖叫,“你的脸!”
“我就知道你要叫!”颇为得意的放下事先捂住耳朵的双手,少年神色里显出了几分兴奋,“看见了没?你现在见的这张脸,是我这个月新勾回的魂魄。”
“你、你的脸可以随意换?”她相信了。正因为相信,说话才结结巴巴。
“也不是随意,”男孩子微笑着转过头,抬手臂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脸上不停滚落的水珠,“只有那些把记忆留在河里的人才行。”
夏树一听,全身忽地一抖。低头看了看手上未干的水渍,顿觉心慌慌。
“你不用担心,留下记忆是有过程的,不是你碰了溪水就可以。”少年看她那副慌张的表情,觉得好笑,就扬了扬嘴角,“再说了,我是男的,不会用女生的脸。”
“……”
闻言夏树扭过脑袋,表情不善的瞪他一眼。又抬头看了看上面。橘黄色的微光从云端透出,在碧蓝的天空里画了个淡淡的晕。是种半透明的金,似乎由天地间所有明润透泽的光线汇聚而成。澄澈得让人讶然。
夏树盯着天空发了一小会儿呆,又沉下眼光瞧附近。黄晕下是去年自己来过一次的森林。树木还是一样的葱郁绿油,芳草萋萋、花开繁盛。
那时她以为是在自己的梦里。旁边的男孩问她怕不怕。她说‘不怕’。
现在呢?时隔差不多快一年,回到来时的地方,她还会不会怕?
夏树兀自摇摇头,半曲起双腿坐到地上,脸贴在膝盖那儿,歪着脑袋出神望着河面。
现在似乎是真有点怕了。
她怕迹部真把戒指扔掉。
迹部背靠椅子,手里捏着那张报纸,心里一直冒火。社会版中间靠下的位置,有个不怕死的记者登了一则本市消息:ts公司懂事长独子迹部景吾,其未婚妻桃生xx于昨日下午于新宿某路口被不明歹徒连刺两刀。然后是尽量公正的口吻对此案例的分析。那个歹徒被当场抓获,系某知名大学文学研究院二年级学生。据当事人称,不日前曾与被害者发生冲突。最后是文章结尾,呼吁有关教育部门减轻学生的学习压力,避免社会问题的多方面失控。
那篇文章本身不太长,提到夏树的地方更少。甚至没写她的名字。只用的“桃生小姐”。它只单纯拿她是个案例,分析存在已久的社会问题。
它很客观,没对夏树发表什么言论。但就是那几点字也让迹部有些生气。他扫了一眼,看清内容后飞快将报纸捏做一团,一扬手神色愤恨的将它扔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那个报社的记者永远不会明白,看着自己最最心爱的人被当成案例分析的那种痛苦。
政行也生气,觉得无形中影响了公司的形象,甚至添乱了儿子的情绪。因为迹部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医院。
后来他打了电话去报社,那个记者很快被下放了。
千石本窝在沙发上喝西瓜汁,看见报导时,吓了一大跳。那个人他认得,是上次追夏树叫她赔灵感的那个。
原来真是变态!
他捡起掉在地板上的报纸,折好。决定马上去医院看看。
那是千石第二次到市立医院探病。看同一个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和迹部说那么多话。其实也没多长,差不多就十来分钟。但这一时间里,千石却真真觉得迹部这人,平时相处和球场上看着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他脸上没摆出副随时要掐死人的模样。
十分钟后,千石告辞。迹部送他到楼梯口。
走到一楼时,他又遇上了立海大的切原。他身旁跟的丸井,手边是看上去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大概是他弟弟。
他们相互点头致意,然后交错前行。
这一次柳生没来。陪真田买礼物去了。最近他新认识了个女孩子,样子挺乖巧。看真田的神色,似乎动真格了。
幸村拉桑原陪他去早稻田考察,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