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接下来的几日,男人均被政事缠身完全腾不出时间,等到深夜回宫时宋越早已睡下,遂宋越眼睛复明之事竟也这样乌龙地对付过去了,没被发现。
公文急件按照规定是必须立刻传报的,但总会有一些非急件的公文,而且这类公文还占了多数。这些公文本是呈到尚书房的,但赵廷灏考虑到多日未能陪伴宋越,便多事下了道口谕,让人将那些奏报送到寝宫中,打算回宫后边陪着宋越边看。
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是因为赵廷灏的多此一举,才引发了之后的那场风波。
话说那批公文里,恰好有一本史官最近编纂完成的新帝登基前后的编年史,需要待皇帝审阅之后才能归入正史。
历史上的史官均以清正著称,他们忠于史实,编写的东西也较为客观。至于最后是否能够归入正史向后世流传,则并不是完全由他们说了算。
当宋越在那叠奏章中翻到了这本史书,自然是如获至宝,即刻便翻阅起来。
史书中果然有对前骠骑将军宋越的记载。
“宋越者,国之良将也。隆成帝九年(注:此为赵宝成在位时的国号),越为骁骑都尉,从太尉卓良击胡军,取旗,显功名昌邑下。”
“隆成帝十一年,匈奴大入萧关,越用善骑射,杀首虏多,退敌五十余里。”
“越破敌奸计,奔袭匈奴王庭血洗之,胡虏数年勿再敢进犯。”
……
“越官至二品,拜为上卿,勇气闻达于世。”
“隆成帝忌其军功,欲封侯削权。越不从,于中庭击杀朝廷命官,获罪入狱。”
……
“隆成十二年,时值匈奴大举进犯,逼至潼关,情事危急。灏王上书请帝释越以抗匈,遭拒。遂持先帝遗诏,废黜隆成,内定四海,外抗匈奴。”
……
“辛未年,赵王廷灏登基,为新帝,改号景德,是为景德帝。”
……
史官文笔简练,字字沥血。
写至敏感的皇权转换过程,虽未作铺陈,但总体脉络清晰可见。
看到这些文字,宋越的脑中一片混乱。
男人曾告诉他,他是世袭封将,并未上过战场,骠骑将军之称实是虚名。
史书告诉他,男人是无法忍受隆成帝受奸啬谗言残害忠良,才篡位夺权,为的是天下苍生社稷,为的是抗击匈奴。
但脑海中的声音却在一遍遍地嘶吼着——这不是真相!不是!!
宋越头痛欲裂,如人用顿锤敲击颅话,只是瞪着雪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沉浸在宋越复明了的巨大喜悦之中,赵廷灏刻意忽视了那怪异的氛围,他只想将他朝过思暮想的人儿抱进怀里,两人好好地庆贺一番。
但等他走近宋越一看,豁然发现宋越身边摆着的那叠奏折中,放在第一位的,便是史官随着奏折附送过来的抄本。
而不远处,门户大敞的暗格,以及地上跌落的那刺眼的明黄锦帛。
仿佛明白了什么,赵廷灏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看了这个?”
宋越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赵廷灏看着宋越的眼睛。
灵动、清澈、深邃。
再也不像他失忆时犹如受伤无助的小鹿般的眼神。
宋越现在眼神他很熟悉。
曾经就是这被匈奴喻为“塞外苍狼”的凌厉的眼神,将他的心彻底俘虏。
“你,都想起来了。”
赵廷灏用的是陈述句。
长久以来经营的谎言已被戳穿。
赵廷灏在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浑身冰凉,仿若自己的丑陋正毫无掩饰地在宋越面前□裸地呈现。
这一次,赵廷灏是真的慌了。
他走近宋越,想把他像往日一般抱在怀里。
他想道歉。
他可以付出一切,只为求得他的原谅。
不过可惜,宋越似乎并不愿意给他机会。
在赵廷灏快要碰到他的身体之时,宋越如敏捷的豹子般躲开。
赵廷灏心急,便用上武功打算将宋越擒住。
恢复了记忆的宋越又岂是易与之人?
凌厉的招式使出,即使目前他只恢复了两成左右的功力,但记忆的恢复让之前累积多年的实战经验重新复归,那使他名冠天下的摩云十八式中的“鱼龙舞”虎虎生风,一时间竟也让赵廷灏近身不得。
失去了之前更为精壮的身躯与代表健康的麦色皮肤,却而代之的是白皙的肤色与火红的头发。
犹如带着狷狂气息的火焰,平日杀气尽显的鱼龙舞,此刻配合着飘逸的宫装,竟有了一种俊逸若仙之美。
赵廷灏对着宋越又如何下得了死手?但是只守不攻,又确实被宋越逼得节节后退。
“越,别恼了,我们好好谈谈!”
险险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