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流着泪,躺在床上,任胤禛给她擦着那或悲或喜的泪水,没多久,觉得滴在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便带丝好奇地睁开眼睛一看,看到竟是胤禛在流泪,也吃了一惊,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弘历看他们两个人,真真应了那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悄悄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久久对视,熹微的面皮终究还有是有点薄,转过脸去,定了定神,冷淡地问:“皇上怎么来了?皇贵妃娘娘仙逝,皇上该去那边照看才是!”
胤禛一愣,有些恼怒,这个女人,向来以激怒他为己任,想着这些日子的担心、苦楚,再想想他们浪费的光阴,只是轻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你饿不饿,暖壶里有粥,我喂你,多少吃点!”
“我要喝水。”熹微说这句话时,掷地有声,仿佛使唤他做事再恰当不过了,心中却是万分委屈,不是回去了么,竟然又心甘情愿地来了,不由地心中气恼。
胤禛倒了些温开水,坐在她身后,扶起她,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放在她唇边,慢慢地倾斜让她喝。
她喝好水后,伸手拿了床被子,放在她身后,再去倒粥。
熹微冷冷地看着他做这些,她总觉得迷惑,才一会儿工夫,她怎么就觉得他变了个样呢?
胤禛拿着倒好的粥过来的时候,她伸手去接,刚刚说了声:“我自己来……”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她不禁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像在现代一样,开口问道:“我昏了多久了?”
“半个月了。”说到这里,胤禛的眼睛有些酸楚,低头看了眼很稀的薄粥,就势坐在床边,手拿调羹搅了搅碗中的粥,盛了半调羹,在唇边试了试,不温不热刚刚好的样子,才放心地喂入她的嘴中。
熹微见他细致温柔的样子,心中一暖,面上却是更加淡了,吃了小半碗粥后,没什么精神的她,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养神,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
胤禛知她不愿见他,不过是在装睡,见她眼皮一颤一颤的,眼珠在眼皮下乱转,只是苦笑了一下,握着她的手,专注地看着她,直到她真的睡沉了,再撒开手,打开门,对弘历说:“你去把折子拿过来。”
弘历带着苏培盛,拿着满满两托盘折子过来的时候,他竟是有些厌烦,当了皇帝,除了肩上的重担,却失去了更多的时间和自由。
皱着眉来到书桌前,不悦地对弘历说:“你也学着看看奏折,熟悉熟悉朝政才是。”
“皇阿玛,儿子知道了。”
每本奏折,弘历粗粗看过,紧急的军国大事,都交由胤禛处理,他只挑了些小事,不影响大局的事,略批了几本。
其间,父子两人草草地用过午饭,再去处理那些奏折,处理完后,又有新的送了进来,看的弘历头直发昏,他的皇阿玛,事无巨细,事事过问,论勤政,也算得上是古今第一帝了。
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堆积如山的公务,天却黑了好一会儿了,胤禛站起来,揉了揉有酸痛的脖子,走到熹微床边,见她仍是没醒,皱了下眉头,对苏培盛说:“传太医过来请脉!”
肖太医过来后,请过脉,说道:“回皇上话,熹妃娘娘是睡着了,脉相虽弱却还平和,只是过于虚弱,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你下去吧。”听过太医的话,他才放心些,命人传膳吃晚饭。
吃过晚饭,命弘历下去歇了,他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满脸的温柔眷恋地端祥着她,用略带薄茧的大拇指细细描画她的眉眼。
本来就快醒的熹微被他一吵,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对上那么温柔眷恋的脸,心中一涩,竟是不知怎么面对,面对突然间温柔深情的他。
将头往里面一转,又闭上了眼睛。
胤禛扶起她靠在他身上,服侍她用青盐漱口后,再拿着小荷递过来的湿帕子,细细地给她洗脸。
看着突然转变的胤禛,熹微好像在做梦一样,那般不真实,很不自在的她轻声说道:“皇贵妃娘娘安置好了没有?”
胤禛以为,她因年娇兰病逝而昏迷不醒,她们俩或多或少总有些感情,说道:“溢号‘敦肃’,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只待我百年之后,与我合葬在新选的皇陵。”
熹微一听,心一室,却是淡然一笑,既觉讽刺,又觉心酸,一个女人,心心念念的男人,只是求个名份与合葬?想到这里,笑得很妩媚地说:“皇上,臣妾身体不好,非但不能服侍你,还让你受累,不如你去别处吧。”
胤禛的心一紧,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些什么,既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了,他还是有耐心和信心能够赢回她的心的。
小荷服侍好他们两人后,留下了床前的一枝蜡烛,放下了门帘,带着一个小宫女在外间守夜。
胤禛笑笑,躺在她的身边,伸手轻抱着她说:“微微,不要把我想成个急色鬼!”
感觉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抱着她,她腹诽道:不是急色鬼,也是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