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得知熹微昏过去,赶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了,弘历坐在床边守着她,同时在的,还有太医院的两名太医,此刻正在商量着用药。
胤禛冲到床边,坐下后,看着她平静而毫无生气的脸,一阵心慌,握着她的手,那只温暖而略显粗糙的右手,才略微放心些。
然后仔细地问了下病情,太医院肖太医小心谨慎地说道:“熹妃娘娘是急怒攻心,气血翻涌,吐血后昏迷,但之后脉相平和,没道理会一直昏迷不醒,微臣正和关太医商量用些提神醒脑的药试试。”
胤禛冷冷地看着弘历,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弘历站起来,冷冷地回视着他说:“皇阿玛,额娘是生是死,对你来说,重要吗?皇阿玛不应该到这里来,似乎更应该去看看停灵在九洲清宴的皇贵妃,那才是你最宠爱的女人。”
胤禛伸手打了弘历一巴掌,想再打时,手却颓然放下,他悲哀地想着:现在,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理由来反驳他的话,只好低下头,满怀内疚地看着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人,心如刀割。
挥手说了声:“都退下!”
太医和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弘历还是站在床前,纹丝不动,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肯示弱般的就是不走。
胤禛严厉地说:“下去!”
弘历看了看熹微,再看了看双眼有些微红的胤禛,了然地点点头,心中一叹,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胤禛听了,却不再言语,也不再坚持要弘历出去,从被子拿出熹微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娓娓道来:“第一次见你额娘的时候,她一曲动人,清亮冰冷的眼睛,似看透世情,却又纯净无波,我一下子就陷了进去,后来你皇玛法指婚,我的心很是欢喜。
我和你额娘,风风雨雨,十几年走下来,除了你出生前后的六七年时间,其他时间,磕磕碰碰,她总是那么骄傲,那么云淡风轻,府中那么多的妻妾,她从不怨她们,她只是怨我,对事情看得太过清楚,对我,从不争取,因为她固执地认定,争取也没有用,固执地以为,就算她什么都没有,起码也要保留一份自尊。
而我,现在想来,我也错了,因为我同样骄傲,受不了她的冷言冷语,尽管知道那并不是她的真心,但是除了疏远她,竟偏执地想要报复刺激她,想让她示弱,如别的女人般对我言听计从……”说到这里,语不成声,泪滴在了熹微的手上,慌忙伸手去擦,却是越擦越多。
弘历叹了口气,这两个固执倔强而又骄傲的人,既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漫长的岁月里,人在咫尺,心也在咫尺,所做的事情,却让两人远在天涯。
递上干净的帕子给胤禛,而他,并不是拿帕子擦自己的脸,只是固执地一遍一遍地擦着熹微的手,弘历看着泣不成声一直落泪的胤禛,暗想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幸碰到一生挚爱的人呢?
胤禛仍是固执地擦着熹微的手,一遍又一遍,直到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她空空的手,再拿出另外一只,也是空空的,便神色大变,又急又快地对着弘历说:“去把跟你额娘的宫女都叫过来!”
小荷、碧玉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胤禛冷冷地问:“朕问你们,你们主子手上那枚乌黑的戒指呢?”
“回皇上的话,主子昏前将戒指丢在了雪地中,后来主子昏了过去,奴婢们慌乱,就没想起来,也没去找。”小荷战战兢兢地说。
“传话下去,叫园子里的人不当值的都去找,当值有空隙的也可以去找,找到了朕重赏!”说完,跟在小荷的身后,来到了丢戒指的大概位置,和宫女太监们一起寻找。
好在这几天没有下雪,众人在平整的雪地上仔细、一步一步从外围往中间慢慢搜寻,结果是一无所获,后来就刨雪,众人用手挖雪,一点一点地挖,都没找到后,又扩大了范围找。
随着天色越晚,胤禛的心越急,他生怕别人遗漏了某些地方,他自己则在找过的地方,细细地看着。
正当他觉得越来越绝望的时候,看到了旁边的灌木丛,怀着试试看的心情,找了找,发现灌木是个圆球形的,从根部往四周长,中间是错落的密密的树枝,他仔仔仔细细地看着,意外地,他竟在圆球的中间的一根树枝上看到了那枚戒指,看着跟树枝颜色极为接近的戒指,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伸出了右手,拿到后,握在掌中,任那有些冰凉的戒指紧贴着自己的手,留下了一滴眼泪。
按下激动的心情,平静地对苏培盛说:“找到了,叫他们别再找了,凡是今天参与寻找的太监宫女,都有赏!”
说完,急急地走了,走进熹微的房内,碧玉和弘历在房内守着熹微。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的弘历站了起来,让开了些,他将握的有些温热的戒指套在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就跟原来戴的位置一样。
做好这些后,他才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吩咐弘历道:“明天,你去趟岫云寺,如果住持方丈在,请他进园子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