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底裤!’‘老子说是月事带!’‘操,你小子这都知道?’‘哈哈哈……’
浪笑间,女子已将全身除得光光,正面看去再无寸缕。
从花园另一侧不知在哪个角落响起了一支古曲的民乐合奏,曲风迥异,欢快流畅。
女子缓缓随着古曲起舞,长腿细腰,赤身盘发,似敦煌飞天,似仙女翩跹,动作极其优美雅致,身体却又充满的。
从来没有将高雅与低俗结合得如此完美的。
轻幔一点点拉开,舞者终于与围观者裸裎相对。
冷如霜,果真是美绝人寰的冷如霜。
这高傲的美妇,这极美的精灵,在一群畜生面前,再一次主动打开了自己贞洁的身体。如果说第一次她的体态还有些臃肿,神情还有被迫后的憔悴,那么这一次,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除了白天德,谁也不知道这微笑背后是多少苦涩。
众人已然沉醉,小老弟们集体立正致敬。
一曲终了,赤条条的冷如霜款款通过九曲回廊,步向人群。
白天德道,‘刚才大家隔得远,没瞧清楚,你站上桌来,展示一下。’
冷如霜脸色苍白,不发一言,踏上矮凳,站到石桌之上,然后将一条腿直直地扳起来,板过头,我该怎样处罚你呢,我真是很苦恼啊。’
他像在与她商量,又像自言自语,根本不需要回答,‘这样好吗?从今天开始,小杂种我给他请奶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见他。’
‘……’
‘还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卖到天香阁,你一定会成为那里的头牌婊子,你所有接客赚的钱,一分一厘都归我,算是报答我对你们母子的宽大。’
卖身为妓!冷如霜如晴天霹雳,‘我,我死也不干。’
白天德盯着她的眼睛,表情转向狰狞,手劲加大,捏紧她的下巴,‘回答错误,说霜奴很愿意。’
‘我不愿意!’
‘把那小杂种扔河里!’
‘啊不!……我……我,愿意!’
‘谁愿意?’
‘霜奴,很愿意。’冷如霜再也难抑心中的悲愤,扒到桥头失声痛哭起来,吵醒了不懂事的连生,也跟着哇哇大哭。
沅水河静静流过。她并不知道不久前,金宝就惨死在这桥上,还以为她们已安返故里。
苍天无语,一地清冷的月光。
第十七章妓寨
‘彭,叭’一只二踢脚冲到半空中,炸开来,余下一声脆响,一堆红红的碎屑。
腊月早过,余韵未结。
街头下了一场春雪,不厚,让早起的人们践踏得分不清黑白。
天香阁没有因为过年而歇业,依旧艳帜高挂,也难怪,今年的生意的确比往年好很多,谁不乐意多赚几个钱呢,哪怕是皮肉钱。
妓寨的惯例是上午门窗紧闭,下午懒散几人出入,晚上则是红灯高照,热闹非凡。站在外看,这销金窑风月场绿瓦粉墙,楼上隐隐筝箫笙篁,说笑酣歌,宅子秀亭齐楚,循超手游廊进来,浑身温磬如置春风之中,楼内文窗窈窕,琼帘斜卷,楼下海红纱帐,麝兰喷溢,暖香袭人,到底是整个大湘西最有品味档次的淫窑,派头分外不同。
这日下午,来了一帮奇特的客人,看装束不似有钱人,倒像是放排汉。天香阁这种地方只有达官贵人富豪们才消费得起,平头百姓和苦哈哈们没几个闲钱,也有去处,沅水河畔的大大小小吊脚楼和暗娼门里解决一下,各得其所。
像天香阁一下来了六七个放排汉这等事实属罕见。听得门房茶壶来报,老鸨子洪姨心中再不情愿,也得出去应酬应酬,再说下午场本就冷清,来得几个客添人气也是好事,没有理由拒绝上门财神的。
那几个泥腿汉子站在花魁榜前早就议论开了,‘如玉,如意……她们都是如字辈的吗?’
‘你真是不晓事,都是花名,哪是辈份。’
‘咦,东叔,新花魁是一个叫如霜的哩,这名字好好听。’
‘既然来了,就当去年没赚钱,老子们把这几个什么如都包了。’
正说得热闹,洪姨满面堆笑地过来了,‘哥几个,看中了哪个没有?’
领头的胡须汉大刺刺地说,‘把排在天香阁有个什么县长的太太,大伙儿都往这里跑,你不也来了吗?’
胡须汉不理他,对洪姨说,‘管他娘呢,就要她陪咱们蛮子。’
洪姨收起了笑容,颇有些鄙夷地说,‘这是咱天香阁的头牌如霜姑娘,想找她,过二十年再来吧。’懒得再理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了,转身往楼上走,却被胡须汉扯住了衣袖,‘你说,多少钱?’
‘钱再多也没用,她不接客的。’
胡须汉又怒了,‘放屁,哪有婊子不接客的,是不是看人不来。’
冷如霜转过身,对男人常常痴呆的目光她已看得太多,也无谓了。
自从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