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好想把“福来”买下来喔!”
站在丹阳那家曾经住过的福来客栈大门口,解雨搂著我的胳膊撒娇道。虽然她又易了容,可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人这麽亲密,还是让行人侧目。
“没问题,可奶有时间去打理它吗?不若买它一半股份,还让原来掌柜的一家经营如何?”
福来就是让解雨走进我生活的那家客栈,店面不大,设施也颇为陈旧,可店主陈姓夫妇却把小店收拾的里外都是那麽整洁乾净,加之又有纪念意义,解雨就动了收购之心。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人生际遇之奇妙,在此又一次得到了证明。
““旧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乾脆改个名字,就叫“燕堂”吧!”
“大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连名字起得都那麽雅致。”陈氏收了契约书和一千两银子,喜滋滋地笑道,而她身後的解雨更是笑靥如花。
中午,老相识王捕头在家里做东,几人美美吃了一顿农家饭。席上又提及了花家老宅,王捕头道:“那宅子还真邪门了,周围邻居都说那里闹鬼,有个要饭的老头还因为遇见鬼被吓死了哪!”又说当初县太爷看中了这套宅子,可现在谁也不敢进去了。
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我,闻言顿时就把鬼和武林人联系到了一起,这些人高来高去的,稍加装束,扮起鬼来可谓易如反掌。
“相公,我和阿诩陪你去看看吧!”解雨善解人意地道。
花家大门上的封条早不见了,扣门的铜环乌亮得没有一丝锈迹,进了宅子,青石板铺就的庭院虽然有些尘土,却只是极薄的一层,显然不久前曾有人打扫过。
“脚印!”解雨指著前面极浅的一个鞋印小声道,回头看看自己的脚印,我俩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好高明的轻功!”
进了这阴森森的宅子,我、解雨和许诩都提起了功力,自然而然地使出了轻功,我身体虽重,脚印却是三人中最浅的,许诩最轻,脚印反而最明显。解雨指著的那个鞋印竟似乎比我还略浅些,若不是以前留下的,那这人的轻功竟与我在伯仲之间。
“三寸金莲?江湖上有这等轻功的女子一巴掌就能数过来。”我心中正暗自揣测,眼角馀光里就觉得内堂似乎闪过一道人影,接著一张彷佛天仙般脱俗的冰雪容颜突然映入我的眼帘。
“魏柔?!”
她怎麽会在这里!心头的疑虑压过了相逢的喜悦,只是片刻之後,魏柔的身边也不见齐小天的身影,我心中才兴奋起来。
“魏姐姐,奶怎麽会在这儿?”解雨惊喜地跑上前去,拉著她的手问道,这丫头虽然已经花落我家,可闯荡江湖留下的追星习惯却一时半时改不掉。
“解妹妹,姐姐正想问奶哪!”魏柔见是解雨,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只是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脸,目光中似乎隐藏著某种东西,既陌生而又熟悉。
“都是他呗,说是要来看看,我就只好跟来了。”
换个女孩子,或许就要打趣解雨几句了,可魏柔闻言却是眉头轻蹙,微一沈吟,目光陡然转向了我。
“动少如何对花家老宅生出了兴趣?”
“那魏仙子又如何对花家老宅生出了兴趣呢?”我笑著反问了一句。
不过,我并不想显得那麽没有风度,不待她回答,便道:“说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来此宅了,上一次是五个月前,那时花家命案刚发生不久,而我则是疑凶。”
“花家上下十五口无一幸免,这是近几年来南京少见的大案,我身负嫌疑,自然要洛u灾v洗脱罪名,来花宅正是为了搜索证据。”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老实话,官府并没有找到什麽有力的线索,只好让十二连环坞做一回冤大头了,反正他们坏事做绝,也不多这一桩。”
“可这案子已经结了很久了。”
“是啊,我都快把它遗忘了,可这里最近闹起了鬼,仙子不觉得奇怪吗?”
当她听到“鬼”字的时候,眼珠不自觉地四下转动了一周,不过,她立刻就意识到了什麽,只是偷眼看我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落在内堂摆放整齐的桌椅上了,她嘴角露出一丝不宜被人察觉的微笑,道:“我也是听说这里闹鬼,才过来一看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逃过我眼角的馀光,我立刻明白她竟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而光临这座废弃的宅子。
我没有说破,走进屋里,道:“这宅子的鬼还是个雅士,上次我来的时候,此屋凌乱不堪,眼下倒是一尘不染了。”
“动少是说,这里有江湖人出没?”
“总不能说是鬼吧!除了想霸占这座宅子的地痞无赖,只有江湖人才最符合传说中的鬼吧!”
“如果不是花想容死而复活的话,那麽这些人就该是江南江北两大集团里的人物,丹阳在镇江、常州之间,是个相当重要的缓冲地。”
“人死岂能复活?”我淡淡一笑,心中却是微微一怔,魏柔她怎麽会想到花想容死而复活了呢?莫非她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