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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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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魏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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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暹为征东、才为征西、乐征北

    将军,并与奉、承持政。遣融至弘农,与傕、汜等连和,还所略宫人公卿百官,

    及乘舆车马数乘。是时蝗虫起,岁旱无谷,从官食枣菜。

    诸将不能相率,上下乱,粮食尽。奉、暹、承乃以天子还洛阳。出箕关,下轵道,

    张杨以食迎道路,拜大司马。语在杨传。天子入洛阳,宫室烧尽,街陌荒芜,百

    官披荆棘,依丘墙间。州郡各拥兵自卫,莫有至者。饥穷稍甚,尚书郎以下,自

    出樵采,或饥死墙壁间。

    太祖乃迎天子都许。暹、奉不能奉王法,各出奔,寇徐、扬间,为刘备所杀。

    董承从太祖岁馀,诛。建安二年,遣谒者仆射裴茂率关西

    诸将诛傕,夷三族。汜为其将五习所袭,

    死于郿。济饥饿,至南阳寇略,为穰人所杀,从子绣摄其众。才、乐留河东,才

    为怨家所杀,乐病死。遂、腾自还凉州,更相寇,后腾入为卫尉,子超领其部曲。

    十六年,超与关中诸将及遂等反,太祖征破之。语在武纪。遂奔金城,为其将所

    杀。超据汉阳,腾坐夷三族。赵衢等举义兵讨超,超走汉中从张鲁,后奔刘备,

    死于蜀。

    袁绍字本初,汝南汝阳人也。高祖父安,为汉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

    由是势倾天下。绍有姿貌威容,能折

    节下士,士多附之,太祖少与交焉。以大将军掾为侍御史,

    稍迁中军校尉,至司隶。

    灵帝崩,太后兄大将军何进与绍谋诛诸阉官,太后不从。乃召董卓,欲以胁太后。

    常侍、黄门闻之,皆诣进谢,唯所错置。时绍劝进便可於此决之,至于再三,而

    进不许。令绍使洛阳方略武吏,检司诸宦者。又令绍弟虎贲中郎将术选温厚虎贲

    二百人,当入禁中,代持兵黄门陛守门户。中常侍段珪等矫太后命,召进入议,

    遂杀之,宫中乱。术将虎贲烧南宫嘉德殿青琐门,欲以迫出珪等。

    珪等不出,劫帝及帝弟陈留王走小平津。绍既斩宦者所署司隶校尉许相,遂勒兵

    捕诸阉人,无少长皆杀之。或有无须而误死者,至自发露形体而后得免。宦者或

    有行善自守而犹见及。其滥如此。死者二千馀人。急追珪等,珪等悉赴河死。帝

    得还宫。

    董卓呼绍,议欲废帝,立陈留王。是时绍叔父隗为太傅,绍伪许之,曰:

    “此大事,出当与太傅议。”卓曰:“刘氏种不足复遗。”绍不应,横刀长揖而

    去。绍既出,遂亡奔冀

    州。侍中周毖、城门校尉伍琼、议郎何颙等,皆名士也,卓信之,而阴为绍,乃

    说卓曰:“夫废立大事,非常人所及。绍不达大体,恐惧故出奔,非有他志也。

    今购之急,势必为变。袁氏树恩四世,门世故吏遍於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众,

    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

    患矣。”卓以为然,乃拜绍勃海太守,封邟乡侯。

    绍遂以勃海起兵,将以诛卓。语在武纪。绍自号车骑将军,主盟,与冀州牧

    韩馥立幽州牧刘虞为帝,遣使奉章诣虞,虞不敢受。后馥军安平,为公孙瓒所败。

    瓒遂引兵入冀州,以讨卓为名,内欲袭馥。馥怀不自安。会卓西入关,绍还军延津,因馥惶遽,使陈留高

    幹、颍川荀谌等说馥曰:“公孙瓒乘胜来向南,而诸郡应之,袁车骑引军东向,

    此其意不可知,窃为将军危之。”馥曰:“为之奈何?”谌曰:“公孙提燕、代

    之卒,其锋不可当。袁氏一时之杰,必不为将军下。夫冀州,天下之重资也,若

    两雄并力,兵交於城下,危亡可立而待也。夫袁氏,将军之旧,且同盟也,当今

    为将军计,莫若举冀州以让袁氏。袁氏得冀州,则瓒不能与之争,必厚德将军。

    冀州入於亲交,是将军有让贤之名,而身安於泰山也。愿将军勿疑!”馥素恇

    怯,因然其计。馥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谏馥曰:“冀州虽鄙,带甲百

    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车,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

    可饿杀。奈何乃欲以州与之?”馥曰:“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度德而

    让,古人所贵,诸君独何病焉!”从事赵浮、程奂请以兵拒之,馥又不听。乃让

    绍,绍遂领冀州牧。

    从事沮授说绍曰:“将军弱冠登朝,则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

    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

    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虽黄巾猾乱,黑山跋扈,举军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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