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他,说道:“你叫做秦伟邦
,是不是?”那魁梧老人道:“不错。”任我行道:“我掌执教中大权之时,你是在江西
任青旗旗主,是不是?”秦伟邦道:“正是。”任我行叹了口气。道:“你现今身列本教
十长老之位了,升得好快哪。东方不败为甚么这样看重你?你是武功高强呢,还是办事能
干?”秦伟邦道:“我尽忠本教,遇事向前,十多年来积功而升为长老。”任我行点头道
:“那也是很不错的了。”突然间任我行身子一晃,欺到鲍大楚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
喉中抓去。鲍大楚大骇,右手单刀已不及挥过来砍对方手臂,只得左手手肘急抬,护住咽
喉,同时左足退后一步,右手单刀顺势劈了下来。这一守一攻,只在一刹那间完成,守得
严密,攻得凌厉,确是极高明手法。但任我行右手还是快了一步,鲍大楚单刀尚未砍落,
已抓住他胸口,嗤的一声响,撕破了他长袍,左手将一块物事从他怀中抓了出来,正是那
块黑木令。他右手翻转,已抓住了鲍大楚右腕,将他手腕扭了转去。只听得当当当三声响
,却是向问天递出长剑,向秦伟邦以及其余两名长老分别递了一招。三长老各举兵刃相架。向问天攻这三招,只是阻止他们出手救援鲍大楚,三招一过,鲍大楚已全在任我行的掌
握之中。
任我行微笑道:“我的吸星大法尚未施展,你想不想尝尝滋味?”鲍大楚在这一瞬之
间,已知若不投降,便送了性命,除此之外更无第三条路好走。他决断也是极快,说道:
“任教主,我鲍大楚自今而后,效忠于你。”任我行道:“当年你曾立誓向我效忠,何以
后来反悔?”鲍大楚道:“求任教主准许属下戴罪图功,将功赎罪。”任我行道:“好,
吃了这颗丸药。”放开他手腕,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火红色的药丸,向鲍
大楚抛去。鲍大楚一把抓过,看也不看,便吞入了腹中。秦伟邦失声道:“这……这是‘
三尸脑神丹’?”任我行点点头,说道:“不错,这正是‘三尸脑神丹’!”又从瓷瓶中
倒出六粒“三尸脑神丹”,随手往桌上掷去,六颗火红色的丹丸在桌上滴溜溜转个不停,
道:“你们知道这‘三尸脑神丹’的厉害吗?”
鲍大楚道:“服了教主的脑神丹后,便当死心塌地,永远听从教主驱使,否则丹中所
藏尸虫便由僵伏而活动,钻而入脑,咬啮脑髓,痛楚固不必说,更且行事狂妄颠倒,比疯
狗尚且不如。”任我行道:“你说得甚是。你既知我这脑神丹的灵效,却何以大胆吞服?”鲍大楚道:“属下自今而后,永远对教主忠心不贰,这脑神丹便再厉害,也跟属下并不
相干。”任我行哈哈一笑,说道:“很好,很好。这里的药丸哪一个愿服?”黄钟公和秃
笔翁、丹青生面面相觑,都是脸色大变。他们与秦伟邦等久在魔教,早就知道这“三尸脑
神丹”中里有尸虫,平时并不发作,一无异状,但若到了每年端午节的午时不服克制尸虫
的药物,原来的药性一过,尸虫脱伏而出。一经入脑,其人行动如妖如鬼,再也不可以常
理测度,理性一失,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当世毒物,无逾于此。再者,不同药主所
炼丹药,药性各不相同,东方教主的解药,解不了任我行所制丹药之毒。众人正惊惶踌躇
间,黑白子忽然大声道:“教主慈悲,属下先服一枚。”说着挣扎着走到桌边,伸手去取
丹药。任我行袍袖轻轻一拂,黑白子立足不定,仰天一交摔了出去,砰的一声,脑袋重重
撞在墙上。任我行冷笑道:“你功力已失,废人一个,没的糟蹋了我的灵丹妙药。”转头
说道:“秦伟邦、王诚、桑三娘,你们不愿服我这灵药,是不是?”那中年妇人桑三娘躬
身道:“属下誓愿自今而后,向教主效忠,永无贰心。”那矮胖老者王诚道:“属下谨供
教主驱策。”两人走到桌边,各取一枚丸药,吞入腹中。他二人对任我行向来十分忌惮,
眼见他脱困复出,已然吓得心胆俱裂,积威之下,再也不敢反抗。那秦伟邦却是从中级头
目升上来的,任我行掌教之时,他在江西管辖数县之地,还没资格领教过这位前任教主的
厉害手段,叫道:“少陪了!”双足一点,向墙洞窜出。任我行哈哈一笑,也不起身阻拦。待他身子已纵出洞外,向问天左手轻挥,袖中倏地窜出一条黑色细长软鞭,众人眼前一
花,只听得秦伟邦“啊”的一声叫,长鞭从墙洞中缩转,已然卷住他左足,倒拖了回来。
这长鞭鞭身极细,还没一根小指头粗,但秦伟邦给卷住了左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