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我乃欺上之罪。小姐私赴约会,与外姓男子暗自唱和,不理大节,玷污门庭,又当何罪?”
杨琼英抿嘴而笑。
春梅:“咱们还是先去见见夫人,以评真实。”
杨琼英:“算了,别闹了。你认为我应该去见郑相公吗?”
春梅:“主意全在小姐,奴婢岂敢擅言。事成以后,凭小姐消受;事若泄露,奴婢倒霉。”
杨琼英:“如今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你倒好,过河拆桥。”
春梅:“小姐息怒,以奴婢看,郑相公不是拈花惹草之人,小姐理应许其婚缘,以谐百年之好。”
杨琼英:“今夜中秋赏月,家父定会设宴庆之,我若不在,父亲问起,如何是好?”
春梅:“奴婢自当为小姐遮掩,不用小姐担心。”
杨琼英依然犹豫不决的踱来踱去。
春梅将一把钥匙拿给小姐看。
杨琼英:“这是什么?”
春梅:“后花园小门钥匙。”
杨琼英大喜。
杨琼英:“何处所得?”
春梅:“自从小姐与郑相公相交以来,春梅便有如此谋划,今日果然派上用场。”
杨琼英抚摸钥匙,百感交集。
66.夜空
浮云稀少,皓月当空。
一天银光,分外妖娆。
歌声起。
“金钗移步向俊才…”
67.杭州夜景
远山披黛,近水生烟。
月光洒满就走,一片繁荣盛景。
大街小巷,华灯初上,人流车海。
歌声继续。
“…玉莲绽香开心怀。…”
68.郑寓后院
月光如画,疏影婆娑。
郑文焯在后院散步。
脸上神采飞扬,满怀期待。
歌声继续。
“…今夜丝弦庆中秋…”
69。杨宅后花园
绿叶红花,芳草茵茵。
杨琼英粉面绯红,步履轻盈。
唇边笑意迷人。
歌声结束。
“…月移花影玉人来。”
70.郑寓后院
皓月普洒光华,一片银光。
郑文焯仍在等待,风拂唐巾。
他时不时望着隔墙。
71.杨宅后花园
水中月影,荷叶摇曳。
花草静静,有蟋蟀叫声。
有纤手在用钥匙开小门的铜锁。
72.郑寓后院
郑文焯走到梨树下,站住。
长叹一声。
郑文焯:“半窗花影模糊月,一段春愁折磨人。”
再次遥望隔墙,再次失望转身。
杨琼英鬓发高耸,红杉映月,亭亭玉立,就在数步之外。
郑文焯大喜,上前行礼。
郑文焯:“小姐如约而来,乃小生三生有幸也。”
杨琼英羞怯怯还礼。
杨琼英:“能与相公共度中秋之夜,深感不安,奴家绝非能与郑相公与之为伍之人。”
郑文焯:“小姐千金之躯,温柔贤惠,乃远近闻名之,小生大胆与小姐攀谈,才是鸦侵鹊巢。”
杨琼英:“郑相公寂寞之时,与奴家调笑以求慰之,日后飞黄腾达,高官厚禄,奴家只得独伴孤灯寒衾。”
郑文焯:“小姐何苦多虑,小生只恋小姐一人,岂有二心?”
杨琼英默然。
郑文焯:“小生光明磊落,立志不移,杨小姐如闻表白仍狐疑不信,小生只有捐躯以报。”
杨琼英抬起蛾眉,嫣然而笑。
杨琼英:“相公休得当真,奴家并非不放心,只是深夜到此,有些忐忑不安而已。”
郑文焯:“院门紧闭,明月当空,此处只有小姐与小生两人,正是良辰美景,何来怯意?”
杨琼英:“郑相公言之有理,奴家权以慰心。”
郑文焯:“小姐,请进屋品茶。”
73.杨宅前厅
华灯明烛,水果点心。
一对乐班在大厅一侧吹箫拨琴,乐声清润。
珠帘后有舞女翩翩,歌声徐徐。
杨士廉与杨夫人相坐饮酒,夫妇皆面带春色。
杨士廉:“一轮明月婵娟照,半是江南悠闲人。”
杨夫人:“诗情大发,可见得兴致勃勃。”
杨士廉:“老夫乃无可雕弄之材也,只是月明夜朗,歌舞升平,加之近年风调雨顺,阖家平安,自然有些高兴罢了。对了,琼英怎么不见出来?”
杨夫人:“春梅,唤小姐前厅赏月。”
正在给杨士廉斟酒的春梅立身着礼。
春梅:“回禀老爷,夫人,小姐身体有些不适,正躺在床上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