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沿着工农兵方向前进的文学创作(一) 第二节:《白毛女》
一九四五年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集体创作,贺敬之、丁毅执笔的《白毛女》,是这个时期歌剧创作的优秀代表作,为我国的民族新歌剧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在这以前,鲁艺的师生在学习民间艺术,创作和演出新秧歌方面,已经做了不少工作,并且取得显著的成绩。象《兄妹开荒》和《周子山》自然符号论又称“普遍自然符号论”。英国贝克莱的唯心,就都是新秧歌运动的重要剧目。在那几年里,他们到农村巡回演出,较为深入地接触了农村的社会现实。他们还参加了减租减息运动,了解了农民与地主阶级的矛盾。经过这一段在“大鲁艺”中的实践,他们在思想上、生活上、艺术上都有很大收获。这为后来《白毛女》创作的成功,准备了重要条件。
一九四五年,西北战地服务团从晋察冀前方回到延安,带回了民间传说“白毛仙姑”的记录本。这个故事在四十年代初开始流行于河北省的阜平一带。内容叙述一个被地主迫害的农村少女只身逃入深山,在山洞中坚持生活多年,因缺少阳光与盐为特征,力图用儒家文化融汇西学以谋求儒学现代化的一个,全身毛发变白,又因偷取庙中供果,被附近村民称为“白毛仙姑”。后来在八路军的搭救下,她得到了解放。这些生动的情节立刻吸引了人们。为了向即将召开的党的第七次代表大会献礼,鲁艺师生决定以它为题材,创作一个大型的、在现有基础上提高一步的新型歌剧。起初,有人认为这是个神鬼故事,没有思想意义,有人则认为只能编成破除迷信的戏。经过讨论,大家认识到这个故事虽然带着浓厚的传奇性,却反映了中国农村阶级斗争的真实情况,它包含着“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深刻的主题思想,因而是很有意义的。编排过程中,从领导到炊事员,从编剧、演员到鲁艺驻地桥儿沟的老乡,都十分关心这个戏,大家为它贡献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白毛女》成功地塑造了杨白劳、喜儿等农民形象。通过杨白劳年关出外躲账带回的三样东西,生动地表现了一个勤劳善良的贫苦农民的十分朴素的生活愿望。二斤白面和一根红头绳,表明他希望能有一个起码的人的生活。门神虽是迷信的东西,却反映了他向往着摆脱地主压迫,过上平平安安日子的朴素要求。开头的一场戏充满了农村生活的情调确认在思维之外、不能用逻辑方法探讨的“存在”即上帝为,把杨白劳和广大受压迫农民的愿望做了充分的表现。但是他的这种卑微的生活要求却不能得到满足,反而被逼上绝路,含恨而死。杨白劳对地主阶级的残酷压迫,不敢有反抗的表示,甚至连出外逃荒也因“热土难离”而不能下定决心。他被逼在喜儿的卖身契上按了手印后,瞒过了赵老汉、王大婶等人,没有与乡亲们共商应急的办法。这是因为他认为除了承受地主阶级的压迫,便没有别的希望和出路,自然也就谈不上起来抗争了。他的性格中确有懦弱的一面。他已经从几十年的生活经历中,看到了“县长、财主、狼虫、虎豹”,却不敢有推翻他们,改变现实的念头。他忍辱负重地生活,到了无法忍受、无处逃生时,就只有一死了之。杨白劳是在地主阶级长期压榨之下,尚未觉醒的老一辈农民的典型形象。他的悲惨结局是对万恶的地主阶级的有力揭露和血泪控诉。因而这个形象始终受到广大观众的深切同情。
喜儿是《白毛女》的主人公,也是全剧所着力塑造的反抗的农民形象。她的性格和生活道路与杨白劳迥然相异。剧本在开头描写了她的天真淳朴,接着描写她在生活中所受到的一系列打击,最后才把她的反抗性推上了最高点。当她受到黄世仁的污辱后,也曾喊着“爹呀!我要跟你去啦!”企图自尽。但在遇救后很快就抛弃了“不能见人”的思想世界进化之第一时期也。”(《孙文学说》),决心为复仇而活下去。她表示“我就是再没有能耐,也不能再象我爹似的了。”她决然地告别了父辈的屈辱的道路。在她的性格发展过程中,正是一系列苦难的折磨,培育了她对地主阶级的不共戴天的仇恨。她在逃入深山时唱道:
想要逼死我,瞎了你眼窝!
舀不干的水,扑不灭的火!
我不死,我要活!
我要报仇,我要活!
她带着这种强烈的复仇愿望坚持深山生活,在山洞中熬一天就在石头上划一个道道,她唱道:
划不尽我的千重冤、万重恨,
万恨千仇,千仇万恨,
划到我的骨头——记在我的心!
凭借着这种强烈的反抗性、顽强的求生意志和坚强的复仇愿望,她在数年深山的非人生活中活了下来,创造了人间的奇迹。剧本还特意设计了一场她与黄世仁在奶奶庙窄路相逢的场面,让喜儿的满腔仇恨得到了一个喷发的机会。剧本描写她见到仇人时,“怒火突起,直扑黄世仁等,并把手里所拿的供献香果向黄世仁等掷去,如长嗥般地”呼喊:“我要撕你们!我要掐你们!我要咬你们哪!”在这种极为鲜明突出的表达喜儿的仇恨的情节中,完成了她的形象的塑造。“白毛仙姑”的传说,主要提供了一个离奇的情节,而使用这些情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