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革命文艺的新阶段 第三节:思想斗争和文艺的新面貌
延安文艺座谈会自始至终贯穿着革命同志内部和风细雨地讨论问题、交换意见、自我教育、相互教育的精神,因而在提高与会者思想认识方面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座谈会结束后,广大文艺工作自觉地按照毛泽东同志《讲话》精神,深入开展文艺整风运动,认真检查了过去工作中的问题,对一些非无产阶级思想,特别是王实味的思想,进一步开展了批评和斗争。通过文艺整风,文艺界总结了经验教训,明确了努力方面,使革命的文艺工作呈现出新的气象。
王实味的《野百合花》、《政治家·艺术家》发表之后,曾引起不少同志的不满和反对。一九四二年四、五月间,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前夕和会议进行的过程中,《解放日报》即连续发表齐肃的《读〈野在合花〉有感》,杨维哲的《从〈政治家·艺术家〉说到文艺》见“逻辑学”、“天文学”、“教育”中的“罗素”。,金灿然的《读实味同志的〈政治家·艺术家〉后》等文(注:分别见《解放日报》1942年4月7日,5月19日,5月26日),对王实味的观点展开了批评。文艺座谈会之后,从五月底开始,王实味所在的中央研究院连续召开座谈会,艾思奇首先传达了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精神,罗迈(李维汉)等针对某些极端民主化的倾向,系统地解答了关于民主集中制的问题,并批评了王实味在《野百合花》、《政治家·艺术家》等文章中表现的错误思想。座谈会连续开了半个月。在此期间,组织上曾找王实味谈话多次,希望帮助王实味认识错误。胡乔木也曾和王实味谈过两次话,写过两次信,并且向他传达了毛泽东同志的希望和意见。信中说:“《野百合花》的错误,首先是批评的立场问题,其次是具体的意见,再次才是写作的技术。毛主席所希望你改正的,首先也就是这种错误的立场。那篇文章充满了对于领导的敌意,并挑起一般同志鸣鼓而攻之的情绪,这无论是政治家艺术家,只要是党员,都是绝对不容许的。这样的批评愈能团结一部分同志,则对党愈是危险,愈有加以抵制之必要。”(注:转引自范文澜《在中央研究院六月十一日座谈会上的发言》,《解放日报》1942年6月29日)王实味最初不接受批评劝告,拒不参加会议,甚至向组织提出退党声明,声称要走他“自己所要走的路”(注:见温济泽《斗争日记》,《解放日报》1942年6月28日),这样便激起了中央研究院和文艺界同志的义愤。座谈会上,发言者认为王实味的文章和一些同志思想上存在的糊涂观念、认识不清有着根本的不同,已经超出了对党、对革命工作中的缺点提出批评的范围。针对《野百合花》所谓延安存在“等级制度”的说法,蒋南翔在六月一日《解放日报》上表发《论“等级制度”》一文,从理论上说明延安工作人员物质分配上的某些差异和旧时代的“等级制度”“是本质上绝不相同的两件事”:“旧时代的那种‘等级’,是一种剥削关系和私有关系的产物,而今天延安一小部分同志所称为‘等级制度’的‘等级’,则仅仅是一种工作上的需要,它不但不是代表着剥削的关系,而且相反,是为了要达到革命的胜利和剥削的消灭。”“譬如说,延安所有的马匹,不足以每人供给一头,我们是否宁愿把马都杀了吃掉,大家不骑,以表示一律平等呢?假使不,则应该首先允许哪些同志享受骑马的权利呢?我们认为,如果让一般的工作人员骑马,而让毛主席、朱总司令等人步行,则是极端不合理的。因为他们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不必要的走路上,乃是革命的一种损失。”艾青在座谈会发言的基础上撰写了《现实不容许歪曲》一文(注:刊载于《解放日报》1942年6月24日),批驳了王实味的一些论点,用事实说明“真正的所谓‘等级制度’并没有在延安存在”:
王实味说的“衣分三色,食分五等”是怎样的呢?
所谓“衣分三色”,不过是蓝色斜纹布、灰青色土布和黑色土之间的分别,并非什么哔叽、华达呢和灰布之间的分别。(而我们也不只一次看见毛泽东同志,穿了他那件右肘上破了一大块的,褪色的灰布衣服。)
所谓“食分五等”,最好的也不过两小碗菜(一晕一素),一碗汤;最坏的,也是最普通的是小米饭和大锅菜。共产党的最高“首长”们吃的,还不如大后方机关里一个小公务人员的来得讲究呢!我想王实味已经在延安好几年了,不会不知道这种情形,只是他的立场使他失去公正的态度了。
……
延安学生吃的是一天一餐稀粥,二餐小米包(每周吃一两次馍),菜是大锅菜,伙食管理得好的学校还经常可以吃肉。王实味所说的“一天只得到两餐稀粥”是发生在某学校刚开办的时候,由于天下雨不能驮米的缘故,曾吃了几天稀粥。这是一种特殊情形下的极偶然的现象,而王实味却用来当作挑拨青年学生的最好的资料了。
艾青还针对王实味所说的艺术家似乎比政治家“纯洁”之类的说法,指出:“艺术是社会生活的产物。艺术家不是从上帝那里乘了降落伞到地上的,而是同每个成员一样,从母胎里分娩出来的。艺术家没有必要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