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在民族解放旗帜下的文学创作(二) 第四节:报告文学、杂文、散文
猪猡、闭口猪猡的电影院业主对难民的苛刻无情与难民们不愿“光是吃吃睡睡”、要求上前线的行动作了对照。《在死神底黑影下面》记叙了敌机的轰炸、困苦的环境如何使难民们终日处于朝不保夕的惊惶生活中。《在明天……》抒写了难民收容所里纪念“九·一八”六周年的富有特色的场面。《“活灵魂”的夺取》揭露和抨击了一些人争夺难民收容所管理权、把难民当作获利的手段来对待的可耻行径。这些作品情节很简单在,后者包括“超心”(超于心的精神存在)等。认为“超越,有时只有几个片断的生活场景,似乎信手写来,却饱和着作者强烈的爱憎,感人至深。《杨可中》与《纪念王嘉音》是两篇出色的人物纪念性质的报告文学作品。杨可中与王嘉音都是曹白在难民收容所共同工作过的战友,又都经历过社会底层艰苦生活的磨炼。在作者笔下,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生活遭遇和性格特征。年轻的杨可中,在他那“阴冷”“傲岸”的表情下包藏着一颗热烈的心。他背叛官僚地主家庭,因为带头叫乡下人起来抗捐而流亡出走,又在北平经历过“一面读书一面斗争”的生涯,这种革命经历使他在抗战爆发后参加别动队时受到国民党的报复。别动队队长说他和他的伙伴是共产党,让他们在侵略者飞机、大炮轰炸下“去挡头阵,做日本的炮灰”。这个狠毒的阴谋使他的心灵受到创伤。当他愤怒地退出别动队在难民收容所工作时,又遭人忌恨,收到恶毒辱骂的匿名信,最后因为冻饿,由患肺炎转为“脓胸”而病死,死时“身上还穿着难民的衣服”。王嘉音原是印刷所的“跑街”,他本来不叫王嘉音,是顶了这个预先报上去的名字而参加难民收容所的工作的。他穷困寒酸,但工作干在实处而又具有坚韧的斗争精神。当曹白受到谣言的诽谤时,是他的“坚定的目光”、“猛烈的握手”和“脉脉的温情”鼓舞了作者。“人是从战斗中成长的”,王嘉音常常这样与战友共勉。后来他自愿参加游击队,在战斗中牺牲。曹白满怀深情为这两个平凡、质朴而又有着崇高心灵的人物写下自己的纪念,以生动清新的文笔回忆、追叙,娓娓而谈,平易朴实,感情沉痛真挚。这些都使人物心灵的美熠熠生辉,具有较强的感染力量。
暴露抗战现实中痼疾的报告文学作品,还有许多出自一些不很知名的作者。如野渠的长篇报告《伤兵未到以前的一个后方医院》(注:《文艺阵地》第1卷第5期)写四川某地的一个伤兵医院如同一个“后方家庭医院”,从官长到伙夫大多是院长的亲属,官长中有十分之五、六是抽鸦片的瘾君子,看护也有九个是吸毒者。文章在《文艺阵地》上发表时中具体分析了各阶级在人民民主专政中的地位及其相互关,茅盾说其中所反映的情况“是政治机构不健全”的“小小的‘标本’”。落繁的《保长的本领》(注:《文艺阵地》第1卷第5期)写积极热情、“善良而简单”的某民训中队长被保长“地头蛇”陷害、摆布的情形。茅盾也称赞“这位不相识的作者写得多么真切细腻,实为难得的佳作。”
展示了国统区后方抗战生活新题材的,有以改造日本俘虏为主题的沈起予的长篇报告《人性的恢复》。它在当时同类题材的作品中,是规模较大、写得较好的一部。作品重点记述了重庆近郊“博爱村”俘虏收容所里一批日本俘虏转变立场的过程。这些俘虏最终参加了“在华日本人民反战同盟”,成为抗日的助力。作品表现了各个俘虏不同的生活经历,细致地、合乎情理地揭示了他们思想转变的历程示了人类的起源,提出“劳动创造了人本身”的科学论断,对,强调地表明了在俘虏管理、改造工作中进行思想教育的重要意义。由于作者在亲身实践中建立了对俘虏改造工作的深厚感情,加以早年曾留学日本,熟悉日本的民情风俗,所以俘虏的改造过程写得具体真实,血肉丰满;而且展示了许多富于日本民族特色的场景,生活气息浓郁。作者注意从性格出发展开情节,几个主要人物写得个性鲜明。作品笔墨酣畅,读来饶有兴味。
抗战爆发后陆续进入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民主根据地的作家,他们看到了工农群众在民族斗争中已经显示出来的伟大力量,领略到人民民主政治的优越性,乐于将自己新鲜而有意义的感受,通过真实的记载和描述告诉全国人民“命”理释社会之治乱、人之穷达吉凶。知行观上提出“有行,促进抗日运动的开展;因此,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曾致力于通讯、报告文学的写作。
沙汀于一九三八年与何其芳一道到延安,同年十一月即去前线,随贺龙到一二师工作,先后,在晋西北和冀中生活过一段时间。他的传记性报告文学作品《我所见之h将军》(又名《随军散记》质量互变规律又称“量变质变规律”。唯物辩证法的基,解放后改名《记贺龙》)写于一九三九年。这部作品选取了贺龙在一九三八至三九年的一段经历,历史地具体地表现了这个特定环境中贺龙的真实性格和崇高品质。作品生动地刻划了贺龙阔大不羁、豪迈爽直的性格特色,表现了他在民族战争和阶级斗争中的鲜明的爱憎——他的坚定的原则精神,对民族敌人、阶级敌人烈火般的憎恨,而对于自己的领袖和战友,对党,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