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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回(下) 狎客帮嫖丽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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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帮嫖。

    纲:西门庆欢场逐笑,众帮闲乐得逍遥。

    纲:“酒、色、财、气”,是《金瓶梅》的四大主题。最近西门先生比较忙,忙着“气”死自己的结拜兄弟花子虚,忙着把朋友妻——李瓶儿的“财”据为己有。如今大事告成,他长嘘一口,就又回到自己正常的人生轨迹上来,就是毫无休止地喝“酒”逐“色”。

    目:当天,在吴月娘的领导下,众位女眷来到李瓶儿的家中观赏花灯,潘金莲女士利用难得的抛头露面机会,进行了淋漓尽致的虚浮表演,不但没有增加人的羡慕感,反而在世人面前,又把西门庆这个暴发户不择手段起家的底牌显露出来。但是对潘女士来说,她自认实现了自己的战略目标。

    作为西门府中的井底之蛙,那个自封为皇帝的西门庆,在平常的日子里都游手好闲,如今正值节日,更不会独守空闺了。

    当天,他和应伯爵、谢希大两人,在家里吃完了饭,也到灯市里游玩。到了狮子街后,他知道吴月娘众人在李瓶儿家喝酒,怕应、谢二人看见,没有深入狮子街就回转了,不想正好撞见孙寡嘴和祝实念。二人赶忙向自己的“衣食父母”行礼,说:“好些天没有看见哥哥,想死我们了(想人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想酒肉和金钱。)。”当看到应、谢时,马上由晴转阴,骂道:“你们两个遭天杀的,你们找哥游玩,就不能叫上我们(同行是冤家。帮闲也面临残酷的行业竞争。)?”西门庆赶忙打圆场,说他们也是在路上偶遇的,没有事先约好。

    当提起看完灯之后的消遣时,西门庆提出要请众人到酒楼喝酒,然而在吃喝玩乐这方面,帮闲们不总是随声附和。祝实念就提出要到李桂姐家里去,他说前两天他到她那里时,她对着他哇哇痛哭(骗人!),说她从腊月到如今,身体一直不好,而大官人却一直不照面儿。如今又是正月十五,不正好过去乐一乐嘛!

    西门庆挂念晚上和李瓶儿的约会,就不打算去,可是怎么禁得住这些人的软磨硬泡,生拉硬拽,还是把他弄了去。

    西门庆和众人往李桂姐家里走,她浓妆艳抹之后,正在门口迎接。刚一进屋,祝实念作为“功臣”就高叫道:“快请三妈出来,亏了我们众人,今天才把大官人请来。”虔婆拄着拐杖出来,见面就埋怨说:“老身又不曾怠慢了姐夫(当时习惯称嫖客为姐夫。),如何这么久不来看看姐儿?想必是另有新欢了?”祝实念插口道:“你老人家能掐会算,果然猜着儿了。我们大官人最近相中了一个绝色的婊子,每天只到那里去,想不起来你家桂姐了。刚才要不是在灯市上偶然碰见,硬拉他过来,他还不会来。你要是不信,就问孙伯修(谐音“孙不羞”,孙寡嘴的大号。)。”孙寡嘴接口说:“我得实话实说。哥最近相中的婊子,不是里面的,是外面的(这句话应该是影射李瓶儿。“里面的”应该是指“妓院里”,“外面的”应该是指“所谓的良家妇女”。尽管西门庆和李瓶儿的偷情行为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对于帮闲,这些在风月场中混饭吃的人来说,他们对男女的风流韵事具有极其敏锐的感觉。在这个圈子中,西门、李瓶的关系应该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西门庆没有挑明,他们不敢大肆宣扬而已。)。”西门庆听了,赶着孙寡嘴只顾打(从这个反应当中,应该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他听出了孙所要弹奏的弦外之音。我们在文字当中看不到当时人的表情,但是可以通过经验和想象模拟出来。),说道:“老妈,你千万别听这个老杀才的话。”孙寡嘴和众人笑成一块。

    说笑过后,西门庆掏出三两银子递给桂姐,说:“今天过节,这是我请众位朋友的。”桂姐不肯接,把银子递给了老妈,老妈说道:“怎么的?姐夫就笑话我们家在大节里拿不出酒菜款待众位?怎么还让姐夫花钱?难道我们院里的人就是爱钱吗(这一番话大义凛然,感人肺腑,如果你要是不看后文,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是……)?”应伯爵说道:“老妈,你依我,收了吧。快些安排酒菜让我们吃。”

    那虔婆说:“这个在理上说不过去。”一边推辞(细节之一。),一边把银子接过来揣了起来(细节之二。),并且深深地(这个形容词也是重要的细节,能让她深施一礼的原因就是因为钱。这种细节成就了《金瓶梅》的伟大。)道了一个万福,说:“谢谢姐夫的布施。”应伯爵道:“老妈,等一会儿走,我给你讲一个笑话。是说有一个人要去妓院,但是他准备开一个玩笑,就穿得衣衫褴褛,走入妓院。老妈一见他这个样子,半天不理睬,连茶也不给端上一杯。这人说:‘老妈,我肚子饿,给我拿点饭来。’老妈说没米了。他又说:‘没米就算了,端盆水,我洗洗脸。’老妈说没交水费,人家不给送水了(连水都没有,这种世态炎凉也太明显了。)。这人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让她去买些米和水,老妈急三火四地说:‘一定,一定。姐夫吃了“脸”洗“饭”,洗了“饭”吃“脸”。’。”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应伯爵又说西门庆之所以没来,是因为他看上了花子虚包占的吴银儿(虽然开玩笑的对象是吴银儿,但是还是围绕在李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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