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对生活无奈的感慨。而且,这些人就是能拿也不会拿,说了那么多奉承话,不就是为了蹭西门庆这个冤大头嘛。)。”西门庆笑道:“怪狗才,我哪让你们多花了?你说这话。”谢希大道:“结拜需要个整数,十人正好。如今卜志道兄弟没了,谁来补缺呢?”西门庆沉吟一会儿,说道:“我隔壁的花二哥,是花太监的侄儿,手里有份家私,花钱不惧大,也是院里的常客儿。他家的后院与我家只隔着一层墙(作者为后来李瓶儿与西门庆勾搭创造典型环境。),和我也说得来。让小厮去传个话儿,看看有何反应?”应伯爵拍着手(这个人物形象是最为栩栩如生的,简直就是活在我们身边,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大家一定要注意这些细节,才会叹服作者的鬼斧神工。)道:“难道就是在院中包占吴银儿的花子虚吗?”西门庆回答:“正是他。”这样的话,人物就慢慢展开了,因为这个花子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不是说他有多重要,而是他的老婆非同小可,就是本书的女二号——李瓶儿,“金瓶梅”里的“瓶”,也是西门庆未来的小老婆。
但是接下来,我会选择性地进行改造,更多地还是用转述的方式来讲述情节。原因有三:一、如果把北方方言和土话都翻译过来,就太不伦不类了。如果不翻译的话,好些人又云里雾里,看不懂。如果我要是一字不落地保留原文,那我抄一遍干什么?大家还是看原著吧。
二、而且好些句子翻译出来后,也难得其准确含义,这可不是文言文翻译。而且有些口语化的语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很难用书面语表现。我真的佩服兰陵笑笑生的文字驾驭能力,要说张口“子曰诗云”,闭口“之乎者也”,或者说像《红楼梦》那样,诗词曲赋端庄雅丽、余香满口,只要有强大的知识积累是可以做到的。而笑笑生不但描写时细腻传神——像张竹坡说的那样好像“读之似有一人,亲曾执笔在清河县前西门家里,大大小小、前前后后、碟儿碗儿,一一记之。似真有其事,不敢谓操笔伸纸做出来的”,而且说的话都是口语——帮闲们的随声附和,潘金莲的指桑骂槐、西门庆的嚣张跋扈等等,就好像能在耳边响起。这些生活的语言,尤其是下层百姓的语言,如果缺少生活经验的积累,是根本捕捉不到的,因为它们太过平常,即使注意到了,想要用文字表现出来,也是难于登天。把鬼话说好容易些,把人话说得好听不容易,因为大家都会。况且,《金瓶梅》中的诗、词、曲虽然达不到曹雪芹的文采风流和精神境界,但是几百首诗词中仍不乏曲调高妙者。难就难在既要有学富五车的日积月累,又要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社会实践和观察,你要不是亲眼看见,不会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文字。笑笑生到底是何许人呢?
三、篇幅所限。如果完全普通话翻译,恐怕要一百五十万字才能完成,能看完这么多文字的人完全能看原著,有这种能力的人还是自己寻找对《金瓶梅》理解的答案吧,别因为我的无知,倒使读者误入歧途。这本著作只是我理解的《金瓶梅》,比较适合那些对它存在误解和无力看原著的人士。我们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看”、“看什么”、“反思什么”这些能够进行精神升华的地方吧。完全普通话改造的努力宣告失败,敬请见谅。而且我肯定不会只讲故事,那样的话很容易把此书层次降低了(而且这里没有露骨的色情描写,可能让很多人失望了,如果您要是仅仅想读那点文字,请通过其他方式了解吧。在此我做一个严正声明,别耽误您的正事,过后骂我。)。读书不是认字,会读书是高级学问。
对于这个提议,应伯爵是举双手赞成,因为要想把吃喝嫖赌事业做大做强,必须要有前赴后继的新生力量和新鲜血液,前面的人牺牲了,后面的人顶着枪眼儿再往上冲。还有一个最要紧之处,就是花子虚有钱又大手大脚,这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如果像他一样的穷鬼加入,倒没什么,他最高兴的是拉花子虚下水,以后又多了一个能骗吃骗喝的酒肉朋友。于是,西门庆派玳安儿过去传话,看看他的反应,这里,他们三人商量一个结拜去处,最后认为还是在宽展幽静的玉皇庙最好,而且庙里的吴道官与西门庆相熟。
没过一会儿,玳安儿回话,说花子虚不在家,是李瓶儿接待的他,她听说此事,十分欢喜,认为这是西门庆看得起他们,到时一定“撺掇”花子虚来。大家注意原著当中李瓶儿话中“撺掇”这个词,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词,这个词人命关天。它是什么意思呢?是怂恿的意思,就是从旁鼓动别人去做某事。当然本书当中的花子虚不存在需要她做思想工作的必要,因为这是臭味相投,但是好些男人做出无可挽回之事,即使他本身有顾虑,也架不住枕头风儿的撺掇,需要格外注意。而本书中的花子虚最后也没得好,果然被老婆的这次撺掇,葬送了小命。虽然这桩命案,多少是花子虚咎由自取,但是李瓶儿绝对也是起到煽风点火之用、唯恐天下不乱之效了。
这时西门庆说了句:“这个花二哥,倒有好个伶俐标致娘子儿。”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花子虚要是早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他是不是能稍微警觉一下,早点拒绝与狼共舞。第十四回的回目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