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和宣给西风的旨意是一样的,只不过多加了几句盛赞谢家的话,谢老爷这辈子也算是粗粗通些文墨,只知道这是夸自己家门风好,但具体什么意思琢磨了半天也不得要领,正想着等会儿要好好问问大女婿,就听到下面封西风为容妃娘娘的话,当即只把谢老爷给惊的张大了嘴巴,抬起头只知道直挺挺跪在那里,连谢恩都忘了,还是洛明涛恭恭敬敬的代谢老爷接过圣旨,然后磕头谢恩。
太监们自然也不肯因为谢家人的失态而拿腔作势,开玩笑,宫里谁不知道容妃娘娘现在正是得宠之时,就连太后,还不得不让着三分呢。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摆架子。不过洛明涛于这些道道倒是通的,很是恭敬的请太监们去县衙喝茶饮宴。
谢老爷这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知脚步发飘的时候,想着让夫人扶一把,叫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回头一看,就见谢夫人还不如他呢,他好歹还能大致走在道儿上,谢夫人却是轻飘飘的直往人群里撞,幸得亲家母扶着,再看大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要说大女婿还真是爱妻如命,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男人的尊严,亲自扶着东风慢慢走路,还一边嘱咐她别太激动,当心动了胎气。
待回到县衙中,怎么给太监们打赏,怎么请人家赴宴,怎么送人家礼物和安排带给西风的东西土特产等事,谢家三个人一律都没插手,只由着亲家母和洛明涛张罗安排。一直到了傍晚,那些太监们都走的不见影子了,谢老爷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女婿的袖子问道:“这么说?是咱们家的西风封了娘娘?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她就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儿,还是个商户之女,这……这不可能啊。”
洛明涛笑道:“爹爹,圣旨都下来了,这还能有假吗?你不信?你不信我就把圣旨供在那儿呢,不如再去看看?”说完却听谢夫人道:“不必看了不必看了,这么说,是千真万确封了西风做娘娘的,只是……女婿你也没打听打听,到底咱们西风怎么就成了娘娘呢?难道是因为漂亮?这后宫中都说是天仙下凡的地方儿,咱们西风可也就没有漂亮到那个地步吧?”
“娘你说的什么话?妹妹的容貌自然是极美的,只是我想着她那性子,这……这哪能陪王伴驾啊?万一哪天她又任性,再和皇上着,早已走了进来。西风和含烟忙参见圣驾,江晚连忙扶起来,看了那些缎子一眼,笑道:“不是还早着吗?这会儿就预备上了?”
“自然是要早预备的。”西风微笑,又问江晚道:“小于子呢?从来都不离你左右的,怎么这会儿却没影了?”
江晚笑道:“朕派他去宣几位老臣进宫了,先生呢?朕要和臣子们商量亲政的事,想请先生出面,那样朕心里就安定多了。“
话音刚落,便见柳明枫从屋里踱步出来,呵呵笑道:“皇上这又是小孩子脾气了,我在外间的传言中,是已经死了的人,即使那些老臣子都明白真相,又何苦一定要让他们看见我。何况他们心里还不知道多恨我呢,当日为了改革之事,可没少和他们辩论。”
江晚也笑道:“是,朕听说过,先生一个人舌战群儒,最后战到那些老家伙哑口无言。朕只是不明白,既然先生将他们都辩倒了,为什么最后朝政却还是由他们把持着呢?”
柳明枫笑道:“这便是经验教训了,他们虽然辩不过我,却并没有被我折服,心里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先帝也是一样,而我那个时候又太急进,偏偏天下太平盛世,哪里会有人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只是以为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纸上谈兵罢了。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皇上如今大概是要商量亲政之事,我倒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选。”
江晚忙问是谁,西风略一寻思,却已是猜到了。柳明枫见她笑意吟吟,不由得笑道:“哦?西风难道已经猜了出来?不妨说来听听。”
西风也不忸怩,大方笑道:“未必说得对,爹爹听听看。我猜您给皇上找的人选便是那风鸣鹤风侯爷,是也不是?”
柳明枫微笑点头,江晚却愣住了,愕然道:“为什么要找他?我最讨厌这个人,先生你一生坦荡,怎么会喜欢这种专门从事刺杀和情报窥探的小人呢?”
柳明枫摇头叹息,却听西风道:“皇上,即便是小人,也不能说他一无是处。难道您不曾听说过,君子如水小人如油?您固然离不开水。但是您能离得开油吗?让您吃水煮白菜水煮肉片您能吃得下吗?油用的不好,沾在衣服上固然就是一块洗不掉的污迹。但若是用得好,放在菜里也是香喷喷的,对不对?”
江晚让西风这一番生动比喻也给说笑了,坐下道:“先生听听西风的话,这是看的多明白?朕可不如她。别说,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朕实在不想见那风鸣鹤,倒不如,先生替我接见一下?”
柳明枫苦笑道:“怎么尽说傻话?我是个宦官,如何能替你接见臣子?还是风侯爷?这让风侯爷怎么想?岂不以为你不尊重他?这样吧,你恰巧事情也忙,不如就让西风和风侯爷说一说,想来风侯爷高兴之余,也会体谅的。”
柳明枫这倒不是为西风夺权,而是因为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