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回事?!我瞪大双眼,看着宁非和楼算手拉手,哥俩儿好的走出了书房。
披着外衫,抱着条枕,我郁闷万分得折回自己院子。
“…勤快洗澡,一年半年的,蒜味自会消散。咱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便嫌弃于他。蒜蒜还小,若是在心头留了下yin影…小非知道,苏子你最是体贴心软。当初小非与苏子非亲非故,脸上有瘢痕时,你便待我那般好,何况蒜蒜他家曾救过苏子,对么…他既喜欢和我一起,苏子,今晚,咱、咱们…”
想到方才宁非和我说的一席悄悄话,以及那已经在宁非床上打滚欢呼的楼算,我叹口气。
罢了,只是牺牲一宿,权当报恩吧。
本来想就近直去下一个的文丰那里,忽然记起丰小孩今晚进宫瞧他父后去了。一碗水端平,若是赶明儿小醋坛回来了,知道我今晚轮空,没找他而去了吕青或者郑勃那里,一定又要闹腾了。
抬头看看那轮又要盈满的胖墩月亮,我坐在窗前灯下,困意未起,无聊得翻看着文霜府那五万两的琐碎开销清单,左腕内侧三寸处,一阵焦躁跳动。
我撩开绸衫宽袖,极淡的一点粉色,子母蛊已不复往日的殷红。
身后,睡在我席榻上的麦当劳扬头呜呜道,“我也感觉到了,母蛊虚弱至极,那小子怕是快死了。”
藤原上清!他…出事了?
闭眼追踪片刻,我确定了他的位置。城东,文露兴庆宫内某处。
是否陷阱?之前明明说了不会再害我,可御苑游庆中还是做了文露的帮凶给本姑娘下药…
救是不救?虽然变态,可就这么眼睁睁得看他死掉…
不期然间,一双被我刻意忘记温润如玉的眼眸浮现脑海。
咦喂!不是崇仁也出事了吧?!
想到白墨那唯一相依的血肉至亲,我心头顿时紧缩。
再无犹豫。我束好发,换好夜行装,回头招呼麦当劳,“小劳,一起去看看如何?准你在我体内修炼五日。”
一路疾驰来到兴庆宫。有秦亮认识的老窃贼简要地图一份做向导,我翻墙而入,天元气流转,小心翼翼得避开沿路遇到的五队巡夜侍卫和七处暗哨,来到东面一处殿落院群前。
淡淡的月光洒落,重重的宫銮叠嶂。
经过渠上虹桥,波光粼粼,松翠柳绿,我稍稍停顿。这里是…
“苏大人。”“六窍奎,我家乡的乐器。”“大人也请多保重。”
几句温柔宁和的话语掠过心头,我连忙晃晃脑袋,继续前行。
兴庆宫东禁院最北角的僻静房舍中,人影晃动。
“上清!你要挺住!”
“唔…冷…”
“去,再拿两床被子来!”
“上清,你再忍耐一刻!我虽无法,可皇太女殿下找来的十几位大夫们正在拟方子,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仁儿,唉!生死有命,你也莫要太过忧虑了。有我宫中这许多侍卫给他轮流运功,护心逼毒…”
隐匿对面檐角暗处,听着下面脚步纷纷,看着门前人进人出,加上房内崇仁那失去平和的低哑嗓音,我也惶急起来。
咦喂!看样子,变态男确实伤得不轻啊…文露好歹是西唐圣朝的皇太女,灵丹妙药、名医高人,什么不能寻来,不会连个人都无法救治吧?…可若说是陷阱,起码崇仁语气不象是装的。
缩成家雀大小抓趴在我肩头的麦当劳忽然用神识呜呜两声,带着轻蔑不屑的口气笑道,「本来不需要本尊或是苏子你出面也是有救的,却一拖再拖。我看那个叫文露的,话中有话,怕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什么?藤原上清不是她的手下么?文露看起来也挺关心他的啊,打算和谁讲价钱?
我正疑惑不解。灯笼摇摆,对面房舍,一大堆人,个个面带倦容得走出门来,却独不见崇仁和文露,想必还滞留房中。
念着麦当劳的一番话,想及之前御苑游庆上文露的种种手段,我心头突生不安。
稍稍走神,回转过来时,房内院外,已是一片寂静,偶尔两声蝉呓。我侧耳细细听去。
“…太女殿下,听说陛下赐您一颗百年参丹,可吊命…能暂时保住一命也是好的。求您看在上清为您办过几件差事的份上,救救他!求您了!”
“…仁儿,我不是说了吗,唤我名讳就好?还有,只要你允了我,莫说是母皇赏下的保命灵丹,便是要我亲自去向文霜求取解药,我也是愿意的…”
“我、我…太女…文露殿下,崇仁质子身份,实在不够格做您的妃嫔…”
“答应我,嗯?虽说现在无法给你个名份,可只需暂时忍耐,他日我登基为帝,定封你为后,哪个还敢说资格不资格的?仁儿,我是真心喜欢你…”
“太女殿下,我…”
“叫我文露,嗯?…唉,算了,仁儿,我是不会勉强于你的。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意思,做了我的人,文霜看在我面上,也断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