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的牛奶。”
白墨只是看了看,沉默得别了头去。
我抓紧手中的葫芦盖,“不是买的天下楼的小吃。”
“……”
我抠着那葫芦皮,“是我亲手做的,这是头一个。”
“真的?!”枕着自己胳膊,白墨歪头望来。星眸微眯,有些yin霾的脸色却已经亮了起来。
小妖精恢复正常了!我警觉再起,心底的惶恐却也消散一空。
“哼!”白墨撑起身子,痛斥着我的罪行,“八日了,自从那日你将我安置在此,已经过了八日!只顾着安排关心你的那些老男人们,把小爷扔在这儿,发臭发霉的,就不管不理啦?你可莫要忘了,若不是小爷当初宁死也没泄漏你的秘密,你哪能得了先机,有工夫准备?!”
对着清醒的小妖精,恼火是必然。我将食盒往自己怀中一抢,“你是要诉冤情还是要吃东西?!”
一翘嘴角,白墨魅然笑道,“冤是要诉的,可这东西也是要吃的。看在你亲手下厨的份上,冤情便先搁一边儿吧…给我给我!”
见他探臂来抓,我下意识得向后退闪。
只一只手臂撑着身子的白墨忽然惊呼一声,扑到在地。
我看着他的狼狈样,不由痛快了几分,蹲在三步远的地方,嘻嘻笑道,“怎么样,还想诉冤么?”
没了声,白墨只是那么一动不动,面朝下得趴伏在满是泥土的院地上。
想到他身上的百道鞭伤,我不由担心得近前两步。忽又想起了在文霜府他的那次恶劣偷袭。我警惕得又挪远了三步,和小妖精僵持起来。
“呸呸!”这次,白墨倒是先熬不住得出了声,龇牙咧嘴得连呸几口黄土,抬头说道,“傻女人,还不来扶小爷!都这副样子了,还怎的欺负你?快点儿过来!”
听他口气越发骄纵蛮横起来,竟是连那次险些刺入我心脏的偷袭也被扭曲说成了什么欺负。我哼哼得冷笑几声,怒火已经冲到了太阳穴。将手中食盒往那席上一摔,“爱吃不吃!莫非本姑娘便是好欺负的么?”
“你!…”蜜色星眸中闪过一抹慌色。
见我转身要走,白墨骤然跳起,一把抱住了我的腰。
“干什么?我要走!”我一一掰开他的手指。
白墨却再次伸手,抱紧了我。贴在背后,闷声说道,“别走,别走…”
心中电闪,耳畔雷鸣。想到之前小倌店内他对我的那番虚情假意,渭水河上为了拔他胞弟蛊虫引我入彀的卑劣手段。一时间与他的旧恨新怨,齐齐涌上心头,竟是痛至肺腑,无法呼吸。
那些日子,当你需要利用我时,你可曾真心真意得留恋于我?
如今救你出来,因长风那事欠你的人情,也算还清,还是不肯放过本姑娘么?!
我急喘几口气,怒极反笑得呵呵笑道,“不走?不走的话,在这儿干等着,等再被你利用么?放手!”
见我运转天元气震开了他,白墨忽然哽咽着坐倒在地,“是我错了!…你莫走!…莫走!苏子…”
不算文霜府中暗牢听到的模糊哽咽声,这还是头一次,白墨当着我的面示弱。
看着他半趴半跪得低头坐在地上,十指紧抠入土,肩头不住颤抖,背上的粗布衫褂似乎已被汗水打湿。我心底最隐秘最柔软的一处被撞到,甚至是当初长阳街头初遇云云,又或者卧云居殿梁上狐狸精的月下吹笛所不曾有过的…深深悸动。
“怦怦!怦怦!”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白墨和我还真有几分相像。一样的傲气,一样的随性,一样的外表刚强、内里敏感柔软。对着他,就好像深夜,对着镜中的自己…
否则,本姑娘又怎会三番五次得栽在这小妖精手里…
“天生的冤家对头”,这个词语,突然从我脑海中蹦了出来。
正半是糊涂半是明白得盯着他看。午后滚滚的热浪中,不知何时夹带了一股淡淡的腥甜血气。
“你背后鞭伤裂开了!”瞧到白墨身上那渐湿的衣褂,我恍然大悟。一步窜了上去,将他翻转,小心得揭开上衣衫褂,“别动,让我看看!”
施了百草堂的特等伤药,本有些好转的伤口,因为他方才的一番剧烈活动,生生得再次裂开。血珠渗出,不断滚落;嫩肉外翻,蛤蟆嘴般大张。触目惊心的可怕。
我飞快得跑到前院,朝正在清理灶灰的哑巴要了那瓶伤药和刚凉洗干净的一条汗巾,又飞快得跑了回来。
白墨已经回到席上,背对我侧躺着。衣褂还那么半挂半褪得兜在身上,大辣辣的凉着。
我默了声,给他褪下衫褂,拿巾止血,重新上药。涂抹时,指尖却无法自控得颤抖不停。
“你走吧!”头没回,白墨却忽然挥臂过来,沉声说道,“既是瞧我不顺眼,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这身子,反正从里到外都脏了,流点儿血,正好冲洗冲洗。”
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小心得没敢使力。却也沉声回道,“再脏的皮囊,心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