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yin天,远方雾霭沉沉,烟云缭绕,不管是田间干活的人还是山上打猎的人,都加快了脚步,憨厚得点头笑着,从我们驴车旁经过。有几个胆大的小娃子,已经探了脖子,瞧新鲜般得跟在了后面。
我们三个更是又好奇又新鲜。城里人看乡下人是不上台面的土包子,乡下人看城里人何尝不是不分五谷的傻瓜蛋。
趁杨小桐去追逗车后那帮小娃子时,我取出怀中的那块木质小牌,走到了村中央那棵三人合抱般巨大的古槐下。
一张石墩,一副棋盘,几个草团,三五个白发老头。正是最好的问路对象。
“嘘…”我还没开口,观棋的一个驼背老头已先侧过头来,竖指嘘道。
我吐吐舌头。好家伙,看棋就这么上瘾啊!怪不得眉毛老长,眼睛也睁不开了,比谁斗**眼厉害呐?!
对吕青摆摆手,先卸了驴车吧。那匹不知被下人从哪儿找来的小瘦驴,再这么扛一会儿,别回家的时候,变成本姑娘拉它了。
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吕青冷着脸,“哦”了一声,转身便去卸车。
我摇摇头。
本是好说歹说得劝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和杨小桐一起玩儿吧…你瞧,那水车,那铁铺,那…那鸭子,多么有趣!”。谁想,这小变态执拗起来,真的是变态得执拗。见我打发他,既不顺从,也不反对,只是默不吭声得紧跟在我后面。我走得快了,他也走快,我走得慢了,他又有心无心得和我保持距离。
碰上这样一个水火不侵的小变态,除了心底抓狂,想要跑路外,简直是一筹莫展。
可这小村,从头到尾不过百丈长的,能跑到哪儿去。
坐在一个草垫上,我斜了眼身后两步处垂手站立着的吕青。再次倾前身体,恭敬说道,“这位,”
“嘘…”白眉毛、眯眼睛的老头再次竖指。
在听到这老家伙第五次嘘声后,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抓狂吼道,“嘘嘘嘘!除了嘘嘘,你还会说别的话么?md!可是杨傲寒让本姑娘来的!你再嘘一个试试?!”
听到杨傲寒的名字,那观棋下棋的几个白发老头齐齐抬了头。
原本被我抓在手上,破布般不住摇晃的驼背老家伙,忽然双目爆睁,枯瘦指爪闪电般疾扣我手腕。
“苏子,小心!”身侧,吕青大喊道。
“咦喂,干什么?”从那几个白发老头的抬头开始,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暗自戒备。见手头上的这老家伙果来暗算,我怒火顿起。天元气流转,反手推拍,“去!”将那股似曾相识的入体炙气搅动旋转着,形成攻击性强大十倍的气刺,又回赠于他。
驼背老儿哎呦一声,只是没事儿般的踉跄后退几步。可下一刻,却无赖得坐倒在地,捶xiong大哭起来,“没天理啊!没天理啊!徒媳妇儿打师父哎!”
这老头儿胡说什么?不是发羊角风吧?
侧头,瞧到已被反扭了扣在一个颤巍巍老头手上的吕青。我一瞪眼,“你们到底是谁!”
“不许再打我!”地上老头抹着两眼,得寸进尺,“只许我打你!”
再瞄一眼那兀自咬唇的可怜小变态,我不得不泄了气,“有话好商量,先放开他。”
地上假哭的老头和那桌前四人喜笑颜开得齐齐叫道,“终于盼到了!终于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