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三伏天,我正趴在桌前小睡,啤酒肚大了几分的老爸拿着菜铲吼了进来,“苏子,快醒醒!老爸免费作保姆也就算了,你倒在这儿偷起懒来了!还不赶快去哄哄那俩儿娃娃,还有啊,让你的几个丈夫安生点儿,大老爷们的,不就孩子闹么,又哭又骂又干架的,象什么样子?!”
“谁…谁在闹?”我揉着眼睛起身,探身窗外。
几条似曾相识的身影倏然掠过。“狐狸精、云云、小非、丰儿、郑某人!你们要去哪儿?!…”
咦喂?我这是在叫谁?…
我挠挠头,再看看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空荡荡的街巷。不由好笑回头,“老爸,你是不是热傻了?我明明在准备高考嘛,虽然打了个盹,可什么娃娃,什么几个丈夫的,总不是我在做白日梦吧?”
老爸一瞪眼,“好你小子,敢做不敢承认?!老爸今天非得好好敲敲你不行!”
我机灵闪身,躲开老爸的迎面一铲,边拔腿向外跑边做鬼脸回头,“老爸,你再不减减肥,是追不上本姑娘的,嘻嘻。”
“你不听老爸的话…”话还没说完,那个肥嘟嘟老爸突然消失原地。
“咦喂,轻功还是忍术?…”我正觉诧异。
空中那轮红艳艳的日头忽然变成了一团挥舞着无数触角的恐怖黑色雪球,桀桀尖笑着,向我当头压来。
“唔…”两股气息,一热一寒,摧木拉朽般交替在我体内追逐、盘旋而过。
撕心裂肺、剥皮折骨的痛!我无力得张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抱元守阳,随我意走…”耳畔,温柔的男声。
谁在喃呢?…兴许是本能的求生yu望为消,我不由得照着他的话去尝试运转内息。
丹田骤然扩张,一股炙热如火的强劲内息奔入。
“唔…”那热力一涨,包裹住了龟缩在丹田角落的yin寒邪气。极寒极热,两两相遇,丹田连着身体似乎都要炸裂开去!啊——!
“嗯!”耳畔,那人闷哼一声。“噗——!”
我只觉脸上、脖间一片湿热。原本昏昏沉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对了,本姑娘先前中了日东祭司的黑煞蛊,发动祈天诀,结果蛊是灭了,丹田心海却一团糟,那蛊毒也趁机肆虐,眼看就要…
等等!谁在帮我驱毒?!方才是谁受了内力反噬,吐的血?为什么要来帮我?狐狸精,可是你?!…不要!我不能再眼睁睁得看你出事!你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察觉到我丹田躁动,耳畔男声再次响起,却多了几分冷厉,“你在干什么?!这yin寒邪气十分了得,本宫也只能暂时压制。你若是还想醒来,还想见到你的亲人,便给我静下心来!”
不是狐狸精?…我松了一大口气。你既不是本姑娘的相公亲人,又恰怀克制yin寒的炙阳内息…说不得,此时本姑娘急需你的功力,那可对不住了,就请再多给本姑娘些吧!
心念到处,我开始全力运转自己丹田内残余的内息旋涡。掌心处两股本已渐缓的炙热之气顿时奔涌而入。
“嗯…”那人颤抖着,却并未放松和我紧抵的双掌。
只是略略诧异。不多却温暖如阳的感觉慢慢驱逐着身体经络内的冰冷,我加快了吸收消化那人的内息。
血流渐渐暖和,五感渐渐恢复,尤其是耳力飞快得恢复正常。
身前这人的急促呼吸声,屋外众人的小声祈愿声…忽然一阵喧哗声渐近。
“…我管你是什么日东太子还是二姐宠侍的,苏子现正在疗伤的紧要关头,任何人等不得打搅。”清亮男声,是文丰。
这个耍大牌的死小孩!听到他恢复了几分生气的嗓音,我忽然心中一轻,身体内正遭受的疗伤苦楚顿减几分。
“丰儿不得无礼!”是文昭狐狸的低声呵斥,却并无恼意。顿了顿,嗓子更低,却带了几分不悦,对另一人轻斥道,“崇仁,你不在文露宫内好生歇息,跑来这里做什么?虽说朕认你为养子,这…你孤身来此,于礼不合啊。”
崇仁?他来了?干什么?
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日东混蛋白墨,我就没好气,加上这太子似乎和灰原漠很熟的样子,我对这原本觉得可怜的谪仙太子也平添了几分厌恶。
“陛下息怒…听闻苏大人抱恙在身,儿臣也很担心…儿臣这儿有一颗五百年鲛内丹,自小佩戴至今。听闻此物能平衡yin阳,驱毒避邪,相信对苏大人极有益处…还望陛下恩准,丰王爷允许,容儿臣转赠苏大人…”
“鲛内丹?那是何物…不过是颗不起眼的小珠…”“…让我说,熏香衣料还行,治病么,呵呵…”似乎是几名太医,在齐声讥笑。
我却是一震。是同那晚文丰生辰时捣鼓的那话利索起来的神器璨穹的真心雀跃,我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盯着锦被上那只长大许多却恢复了全鸟形态的风迦,冷哼两声,“麦当劳,你搞什么鬼?之前本姑娘有难的时候,怎么叫,你就是不吭气,如今没事了,你倒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