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国泰民安了,还养那么多军队干吗?岂不知,每朝每代霍乱的大部分原因就是军队太多,不听中央指挥,闲得没事干,当然也要有闲得没事干的头头才行。
“不可!”武那边,率先反对的竟是宰相的儿子,虎威将军袁朗。他向御座上的文昭行个礼,“陛下圣明,”接着反驳道,“户部尚书大人,如今虽说四海升平,可仍有岛国蛮夷,蠢蠢欲动。再者,我圣朝陛下,圣名御加海内外,凭得自然是那万万的军队将士,兵部拨下的军费,我等已是勤加节俭。陛下,这军费开销,实在是不能再省了。”
嗯,说的也有道理。我忍住又一个哈欠。日东的混蛋现在成了质子,不代表日东就真的心悦诚服。好像日东那边,如今未上位的皇帝来唐,那个大祭司啥的,宗教政治可不就一把抓了,大权在握啊!也不知道那祭司对这个日东太子忠诚不忠诚…嗨!我想这些干什么!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斜眼瞄去,文武两边又各站出来一人,辩论也升级为吵架。再瞄瞄周围群臣,个个目不斜视,眼神却不尽相同,有的是关心听内容,有的是如我这般,好奇听热闹,更多的则是漠然平静,分明,文臣清流一派尾巴上的那位白胡子老先生…我运上内力,耸耸耳朵。嘈杂背景中传来阵阵的细微呼声。
我不由来了兴致,再运上内力至双眼,瞪大望去…高啊!睁眼睛睡大觉的高人!看着老先生的那双鱼泡眼袋和那张时扩时缩的瘪平嘴巴…真真的鱼类祖先啊!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不大,可巧可悲的是,在那个户部尚书老头吵架喘气的间歇时候发出。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吵架的双方,对我自是怒目而视,原本看热闹的大臣更是转移了目标,瞄我而来。待看到我腰带上的天凤令,顿时恍然。瞧热闹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嫉妒和幸灾乐祸。
御座上的文昭不能再不吭气了,威严得咳嗽一声,给我找台阶道,“苏爱卿,可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所以喜极而笑?”
喜极而笑?是喜极而泣吧!
我无奈得从对列中站出来,脑筋转得飞快。
怎么办啊?苏子,你倒是开心了,为什么还要笑出声来!说没办法吧?那不是得从台阶上滚下来?说有办法吧,有啥办法?你问我,我问谁去!…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我一边悔恨不已,一边唠叨不止,“陛下圣明,如今四海来朝,八方敬服,都是陛下威名远播。陛下英明非凡,手下的众将士更是勇猛善战,能人辈出。当然,各位文臣大人们,文采绝伦,聪明过人…”
一顿胡夸海赞,虽然好奇和冷漠的目光多变成了不屑,起码对吵双方瞧我的神色已经大缓。就这样,苏子,坚持就是胜利!
我正打算松口气,把这帮人夸得头晕目眩,忘了文昭叫我出来的初衷。御座上的狐狸倒不放了,“爱卿啊,我圣朝威名,百姓是早已知道的。倒是眼下,关于兵部削减军费和户部赈灾南方涝情的事,你怎么看?”
我张张嘴。怎么看?你想我怎么看?
“爱卿?”
扫过我身上的视线更加鄙夷起来。我不由怒火上升,看什么看!本姑娘难道真是靠丰王爷的袍带关系才爬上来的么?!
我心一热。随口道,“依臣之见,兵部军费和南方水灾可以一起解决。”
“哦?你说来听听。”
想起现代电视里,解放军抗洪防涝的英雄事迹,我头脑渐渐清醒。“陛下,既然南方水灾,想必急需拨派、遣调人手去灾区挖渠修堤,维持治安,保护、组织百姓,而这些人手的调派,想必既花时间又花粮饷。”
显是觉得我又在胡说废话,殿下大臣们嗡得一声,开始窃窃私语。
我却感到一道温和中透着些许审视的深思目光从御座旁射来。
文昭挥挥手,“你且说下去。”
“谢陛下。”我行了个礼,挺腰背袖,朗声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那些在军在队的士兵派往南方灾区呢?一来,作为朝廷的精英,国土的捍卫者,军队有更好的组织纪律性,赈灾的差事做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二来,因为发放军费,赈灾自然省下了一笔粮饷钱银;三来,军队在和地方百姓共同抗洪的过程中,既加强了军民鱼水之情,又增强了身体意志的锻炼,也就能保持将士们旺盛的士气军魄。”说着,我原地转了一圈,对着御座方向弯腰恭声道,“一举三得,陛下和诸位以为如何?”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兴高采烈得打算默念向后转、齐步走,御座前的曹公公一溜小跑得追了过来,悄声道,“苏大人,陛下传召,请随老奴到甘露殿晋见。”
这只大肚子狐狸,搞什么?
走过一道道拱门,穿过一条条游廊。看着道路两边,气氛越来越静谧,景色越来越典雅,我不由一阵嘀咕。
难道是看本姑娘朝上表现聪明机敏,预以表扬提拔?…不不,那也没必要往她的三宫六院跑啊。我偷瞄了几眼经过身侧,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