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俘虏藤原上清忽略不计。咬牙切齿,在我和上官云间大眼小眼瞪个不停的文丰;抚着肚子,柔情似水,凝望着我的上官云;悠哉悠哉,抚着翘辫看好戏的秦亮;哈巴狗状向我吐着舌头,傻笑不已、崇拜万分的吕老熊;怨念深厚的涟秋、朗春;冷眼旁观,却时不时针扎利芒般瞥我一眼的吕青...
至于吗?本姑娘不过是把古陵河上,无冥城中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得说了一遍而已。
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本姑娘头次这么老实交待,而且讲述的事情离奇诡异、爱恨纠缠、精彩绝伦...可除了一直把我当偶像的吕老熊,没有一个人拍拍巴掌,叫声好不说,还诸多白眼冷目。
如坐针毡...
我霍的站起身来,“宁陵族人已经全部安全上船,愿意到中原生活的,就跟着我们,愿意海岛生活的,我和宁非出梁南前带了些银两,会再发给他们一些安家费用,由秦亮安排、负责。无冥城危险未消,日东皇帝被水葭附身,恐怕对付起来有些麻烦,我要回去看看。”
“苏子,我和你一起去。”宁非站起身,毅然道,“如今,我的功夫虽不如你,未及大乘,总算多个人手多个照应。何况就你所言,天水师祖出身宁陵,无冥城与我师门同源,他们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小非平常性情温和,关键的时候却脾气执拗,象头驴。望着他坚定不移的目光,我点点头。
“云云,”想要伸手拍拍上官云的手。背后一道麦芒般的视线投来,莫名想起了那只吃醋本领足能与之并驾齐驱的狐狸精。我缩回手,温声道,“你在这里安心等我。找到长风,我马上回来。好么?”
“嗯,你接到了少主,就快些回来吧,”含情脉脉的杏眸望来,上官云脸颊有些红,“我、我和我们的孩子,都等你平安归来,一起回家。”
我笑着点头。
“我、我也去!”身后,文丰带着怒气的清亮声音响起。
“不许!”狐狸精一个陷进去也就算了,如果再赔一个本姑娘的相公进去...回头,我断然说道,“你去只能添乱。”
“你...”粉唇颤抖着,眼看泪豆子就要掉出。
心底一软。走近几步,我正想安慰文丰几句。
“王爷,您不能去。”憋了许久,郎春和涟秋有意无意得挤开我,碎碎念叨起来,“陛下在您临来前再三吩咐、叮嘱过,王爷千金贵体,只要督战后方便可,前边有裴将军...”
我趁机拉着宁非窜出舱门。
下了小舟,换上快马,我和宁非向无冥城的方向疾驰而行,十几名灰衣斗笠的梁南御卫一马距离,紧随身后。
东边天空变成了淡青色。黄色的苇荡尽头,火把明灭,厮杀阵阵。
“牛黄上清就是这样被你们逮住的?”盯着那座矗立在地平线上的火山,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边cāo纵缰绳,我一边佯装放松得笑道。
“他一个人,面对梁南百名御卫,何来胜算?何况还有我,就是丰王爷也本事不弱呢。”宁非笑笑,忽然轻声道,“苏子,你勿需忧心。长风大哥他既然有了你的娃娃,总会小心自己身子的。”
我苦笑几声,“有了孩子又能怎样?那只狐狸精,在他心中,占第一位的恐怕永远是宁陵,宁陵族人的安危、宁陵的灭族之仇...”
“嗯,我倒不觉得。”沉默片刻,宁非摇头道,“依小非看,长风大哥心中苏子你的分量并不比他的部族轻。两万族人的性命,他一下子全都交托与你,若是不信任、不看重你,他又怎能放心返回?”
“我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吭也不吭一声的撇下本姑娘,实在...
气氛旋又沉默、凝滞起来。
金色的凤舞方旗,黑白的龙腾长带,迎风招展。
越来越多的梁南、西唐士兵出现眼前,三五成群,将依然站立,歪盔弃甲,喊着日东话的兵将团团围住,蚕食不断,血流不止。
浓烈的血腥味鼻而来。我皱皱眉头。
赔上日东举国半数兵力,只为灭掉宁陵,侵吞麦当劳的魂魄。水葭,这可是你预见的结果?
偶尔一两个已经负伤挂彩的歪辫宁陵人,吆喝着,呼喊着,挥舞手中的简陋弓箭、柴刀,冲锋打斗在前,同归于尽般的勇猛打法,异乎寻常得奋不顾身。
七万对六万。一个守护、帮助部族,一个侵略邻邦,目的不同,斗志不同。战局显然胜负已分。
有认出我的暗卫、宁陵百姓或是认出宁非的梁南士兵自动让出路来。
马蹄踩过日东的青色海浪旗帜,无冥城的旱门山道近在咫尺。
额前一凉。我的心跳急如鼓擂。
水葭!麦当劳,你可是感觉到他上了云隐宫?!
紧贴马背,加紧马腹,我咬牙,狠命抽着马刺,狂奔入门。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身下的马惊鸣着直立起来。
“长——风——!”
撕心裂肺得叫喊,被隆隆不断的山峰